第9章(1 / 2)

王家不是个好相与的家族,高门大户的宅院,傅雅仪在里头受了不少罪。

不过索性最后掌控大权的是她。

也是因那一饭之恩,哪怕她这位婆母有些天真地过分,有些作,傅雅仪也勉强忍了,甚至干脆些搬出来眼不见心不烦。

傅雅仪能给王家老太太的尊重也就这些了,从为人处事上,她其实并不十分认同她。

王家老太太出身名门,年轻时大抵被宠坏了脑子,一心跟着父母都死活不同意的情郎私奔,断了父母那头的关系来了这苦寒之地。

若是两人真情投意合也就罢了,可偏偏这王家的老太爷实际是个宠妾灭妻的风流种,接近王家老太太全是为了她显赫身世,本以为她家爱女,哪怕嘴上说着断绝关系也不会来真的。

可谁知岳家居然是真的干脆不再认这个女儿了。

他顿时变了脸。

可想而知,王老太太后来的日子其实并不怎么好过,直到她生了个儿子,才被丈夫稍微给了些尊重。而她,也将儿子视作自己的命根子。

傅雅仪其实是可怜她的,这是个后宅的可怜女人。

可王老太太一旦涉及她儿子,整个人就会变得十分锐利,与平常时候不太相同,也异常气人。

这些年傅雅仪并不十分收敛脾气,面对王老太太自然也不会有多少收敛,实在怕两厢对上,将人气个不轻。

可偏偏王家老太太就喜欢往枪口上撞。

王家的问询被傅宅频频挡回去,大抵惹火了那头,老妈妈这回推着轮椅带王老太太直接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王老太太今年八十二,一张面皮皱得像晒干的橘子皮,眼皮耸拉着,带出一片阴翳,她问傅雅仪,“那女子在哪儿?”

傅雅姿端坐在主座,连身子都没有挪动,淡声回答:“自是还没有调教好。”

“傅雅仪!”王老太太不由得发起火来,“这么多年,你纳妾究竟是给王家纳的还是给你自己纳的?进了府的女子一个个的倒是不伺候主人,都到你那儿去了!现在好,我儿子纳妾,你连妾都不让我们见见,这是个什么说法?”

傅雅仪没回答,反而慢条斯理地将杯子丢去桌子上,骨瓷底发出一声轻微磕碰,在安静的大堂中磕碰到了每一个人心尖。

“婆母,我劝你不要问这个自取其辱的问题”,她的丹凤眼略弯,勾出一个近乎刻薄的笑,“您那儿子见了也不能人道,动动不得,立立不得,有个名号冲冲喜就够了,至于女子他见或不见都没有差别。”

“你还想翻了天了不成?”

傅雅仪哼笑一声,接过春月递给她的手绢擦了擦手,态度明确。

她确实早就翻了天了,王家不该让她接手王家的生意,在她接手的那一刻,反骨与叛逆就翻了天了。

只有她婆母这个以夫为天苦了一辈子的女人还存在点幻想,认为她依旧是过去那个孤女任人宰割,要听她差遣。

平日里傅雅仪倒是无所谓陪她演演戏也无所谓,可今天实在没什么兴致。

这世上如同王老太太一般,抛弃尊贵的身份追求爱情前来苦寒之地的天真女子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

逆来顺受的女子,也没有那么多。

但凡给她们一丁半点的可能与机会,都会牢牢抓住,不顾一切地向上爬。

如傅雅仪,如余姝,如春月,如她这傅宅中的每一个女人,如她安插进王家的每一个手下。

越混乱的地方越容易浑水摸鱼,当实力和武器为尊成为这里的准则时,也等于女人有了翻盘的机会。

既然都翻盘了,还守着那些无伤大雅的礼教干嘛呢?

待到王家产业里她的人占据半数,连纳妾这个程序都再也不需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