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你想让我兜多大的底了,”傅雅仪回答道。
她眼底带着傲慢和自负,一如在落北原岗时那般张狂,“若是没有将梵遣翻过来,那我应该是能兜住的。”
余姝眨了眨眼,捂着唇笑出声来,得了傅雅仪的保证,心下彻底安定,尾巴快翘上天了。
于是她叫了两个手法专业的随从过来将几人处理掉。
多日不曾见面,伤得太重的王峰已经咽了气,喜大和另外两个小弟也是进气少出气多,余姝拿着那把匕首走进里头时甚至没有覆盖一块面巾掩掩味儿,这些时日他们的吃喝拉撒都在里头,那般肮脏可想而知,她却强逼自己面不改色。
余姝小心避过脏污之地,目光冰冷地垂头俯视他们,面色因为心口的难受而显得苍白了些,可她站得笔直,有光晕穿透纸糊的窗柩打在她脑后,仿若前来审判的神女仙妃。
喜大几人已经出现了幻觉,乍一看到余姝险些以为自己到了天宫,连连痛哭流涕以像面前的神仙诉说自己的委屈和余姝几人的恶毒。
他们并不会反思自己的过错,哪怕以为自己见了神仙也要颠倒黑白,他们没有畏惧,也没有道德,宁愿将这世间所有清清白白的人诋毁摧残。
余姝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蹲下身一刀捅进了喜大的大腿上。
“啊”
刚刚还深陷幻觉的喜大被剧痛唤醒,他在地上猛烈挣扎起来,这一回却终于见着了面前的人是余姝。
他有一箩筐的恶毒话想骂,可现在的情形又让他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连忙求饶道:“余小姐,我知道自己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余姝闻言笑了起来,她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缓缓说道:“我捅你是为了让你清醒些,不要在美梦里死得太过轻易,你们做了这么多事,死的时候应该也要痛苦万分。”
她痛恨的人,需要她亲手解决,那四具整齐的尸体便是余姝交给傅雅仪的答卷。
前来处理尸体的随从已经到位,余姝上马车时身形一晃,终于还是没忍住,捂着胸口在马车旁吐了出来。
她低头看自己手上的血,微微发愣,随即又握紧了拳头。
傅雅仪掀开马车帘幕看她,竟然也是在思索自己是不是将她逼得太过了些,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余姝的成长都是飞速的,也是她见过的少年人中最聪慧的,总让人忍不住多一点爱才之心。
“余姝,你上来。”
傅雅仪在车上叫她。
余姝应了声好,还记得傅雅仪有洁癖,想要拿绢布擦干净自己手上的血迹,可转而便被对方毫不嫌弃地拉上了马。
傅雅仪丢给她一瓶清水,淡声道:“用水洗干净。”
余姝接过水,在车窗边坐着将手洗干净了,却也没有起身,反而趴在此处,呆呆看着窗外的水流动。
“夫人,我的匕首也脏了,场面实在不好看。”她轻声说:“下次我想学点见血封喉的法子,要不我有点受不了。”
“可以,”傅雅仪应了声,“过几天我可以教你。”
可余姝此刻却摇了摇头,她回过头来,面色格外苍白,“夫人,你要给我请个大夫,我被葫芦额踹的那一脚现在还有点难受。”
大概是她的模样格外可怜,傅雅仪竟然难得地冲她伸了手。
余姝见状微愣,杏眸睁得圆圆的,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将头凑过去贴在她掌心蹭了蹭。
傅雅仪摸了摸她的脸,冰凉一片,蹙眉道:“难受怎么不早说。”
余姝咬着唇不说话,就这么直视着她,面上的疲倦也逐渐显而易见。
“你若是说声不舒服,这儿的事倒是也不必要立马解决,”傅雅仪看懂了她眼底的神情,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