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2 / 2)

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阴暗来。

余姝第一回来东瀛,原本还有些好奇,待了这么一日,了解清楚了这里的许多事之后便有些不喜。

她不理解这里的女人为何如此卑微,从登岛到现在,她基本除了艺妓不曾见过别的女人,她们拿着扇子之类的道具顾盼生辉,余姝与她们对视的每一眼却都觉得格外压抑。她们是代表宗主国前来,所以哪怕她们同样是女人,艺妓们对待她们的态度却会显得比对待荣将军他们还要卑微。

寻常人或许会觉得这便是权势带来的力量,可余姝眼底却是冲她们五体投地战栗恐惧的女人,她不喜欢被女人如此叩拜。

她也不理解这里严苛到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上下级尊卑,带她们逛这院子的侍卫还曾经指着院子里的某颗树骄傲的说那棵树下有无数忠勇的武士的鲜血,他们前仆后继的自杀在树下,以示对主人的忠诚。

余姝听完之后汗毛直竖,要了一间离那棵树最远的房间。

她细细碎碎将自己到这里以来的抱怨和不适说给傅雅仪听,傅雅仪早早掐灭了烟丝,安静的听她说。

直到说得口干舌燥,余姝想拎起一旁的清酒喝一口润润嗓子却被傅雅仪拦住。

“怎么了?”余姝眨了眨眼,“夫人,我渴。”

傅雅仪半垂着眸子将清酒拿到一边,又起身进房给余姝拿了杯水。

“这是我带给乳母几人的。”

她冲余姝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清酒,眉眼之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她们是淮安李氏的死忠,也是因此才能到死护住我,若是知晓了我拿到所有的证据,又手刃了其中一个倭寇,应该会挺开怀。”

余姝抿着杯子里的温水,静静看着傅雅仪将壶中的清酒洒落在地。

月下清晖显现,傅雅仪面上的神情极淡。

“夫人今日不开心吗?”余姝忍不住困惑的问道。

傅雅仪用帕子擦了擦手,轻轻笑了,“不能说开心或不开心,但总归是了了一桩事,心头轻松了几分。”

“只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还不曾被公之于众,也没必要说什么开不开心了。”

皇帝才是这一切的元凶,哪怕倭寇再如何厉害,依照傅雅仪的爷爷的实力那也是能挡住等待朝廷的援兵的,若不是皇帝通敌叛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傅雅仪占据了涟水和赤北的消息在整个淮安都传遍了,她们被叫做叛贼,被叫做谋逆之人,淮安的百姓们均被勾起了对她们的怨怼,认为她们破坏了淮安的和平。

这种仇恨的情绪傅雅仪任由它们生长,只等真相揭开的那一日,皇帝投入了多少便会受到多少反噬。

“那是我们共同的仇人,”余姝将杯子里的水饮尽,冲傅雅仪玩笑道:“届时说不准还要互相商量商量就这一个人,我们几家怎么分呢。”

扬州余氏、淮安李氏还有永王魏清弭。

皇帝得罪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