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再如何波及都不至于波及到拿不出货,反而像是摆明了的拒绝。
一般情况下,只有人要加价或者重新补下陷阱才会用这种开场,毕竟在这个订单前,魏清弭按照第一次的量下达达订单傅雅仪并没有拒绝,甚至没逢三月还直接和蜀南王对接上货。
傅雅仪传递出去的信息就差写着“我有新条件,重新相商”这几个字了,偏偏傅雅仪此刻又在雍城,从她发出回信的时间也能瞧出她是在雍城做下的这个决定,稍微聪明些的人都能瞧出,她要重新相商的事必然与雍城有关。
很巧,魏清弭就是这种聪明人,她收到信的时候面上甚至露出了抹玩味的笑。
蕃南这些时日再太平不过,也令她有更多时间远程操控夏州口那处的事情。
傅雅仪的回信很有意思,她在夏州口的布置还没有开始,此刻却忍不住想瞧瞧傅雅仪究竟要做什么。
彼时她正在海军船上看他们演练,她接手了蕃南王之位,自然也就有了掌控蕃南海军的权力,海上的战役不容小觑,更何况,自蕃南海上走,可是能直达京都旁的啊,无论如何海军都是重中之重。
她身侧的侍女替她打着伞,魏清弭沉吟片刻后吩咐道:“让雍城到夏州口一线的布置先用上几个不太重要的。”
侍女心底觉得这个安排有些奇怪,却又不敢多问,福身应了句是。
魏清弭眯眼看了眼头顶的天,阳光刺目,却掩盖不住她眼底闪过的几分跃跃欲试。
她没可能直接找傅雅仪亮明身份,傅雅仪是她见过的颇为难缠又格外坦然的对手之一。
哪怕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派了人进西北查访她的身世妄图给她难堪,知道她必定派了人去夏州口作乱,甚至她说不定还已经猜到了她的狼子野心,这些事虽然大多被一一化解,可傅雅仪依旧能够如此坦然的向魏清弭抛出枝干继续合作,还要谈新的条件,足够令魏清弭重视起她来。
寻常人遇着这种事怕是巴不得赶紧脱离关系,傅雅仪却反其道而行之,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坦然赚着这一分钱,能利用起魏清弭的时候毫不犹豫就利用起来。
可就像傅雅仪只会和蜀南王交谈一般,魏清弭也不可能直接和傅雅仪交谈。
她不可能犯蠢直接派人去和傅雅仪洽谈,那才是戳破两人之间的最后一道纱,甚至还会留下她参与夏州口一事的证据。
所以只能给出点线索,让傅雅仪自行找上她布置好的人,再瞧瞧她要做什么了。
反正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都与她这个坐镇蕃南的蕃南王没有半点关系。
魏清弭勾了勾唇。
而并未过多久在蕃南王府,一只鸽子自鸽房扑棱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长线,朝西北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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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二夜晚的夏州口外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