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假笑两声,没有什么感情地念了下去, “傅雅仪, 你就演吧, 你当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枪使呢?临裕北面那么大一桩事儿,你让我管, 我怎么管?我什么身份,我能够去拉着太守老爷管这事儿?全西北都在静观其变, 落北原岗不可能做这个出头鸟的。”
傅雅仪指尖轻点着銮木, 闭着眼说道:“继续。”
“没了, ”余姝无辜地看向她。
傅雅仪睁开眼,与余姝对视一眼, “我看你挺想笑的。”
“我可以笑吗?”余姝试探道。
傅雅仪:“你说呢?”
余姝没忍住, 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种听人急赤白脸骂傅雅仪的感觉实在有点儿滑稽。
傅雅仪接过她手中的信纸, 又仔细看了两眼后才缓缓说道:“她在说她一个人做不到,必须有个能够让落北原岗的官府不得不出头的理由她才能为这件事做些什么,现在这件事的影响力还没显露出来。”
傅雅仪一开始也没想过让孟昭立马答应什么,事情没有发展到一定严重的程度,是不可能让西北官府冒着开战的风险去做什么的,西北的军备格外强大, 也因此而格外小心,缇亚丽收取的跨境金属于渡什的内政与正常政策, 甚至可以说她们只堵了北上最便捷的路而没有去管理南面的通道, 便是存了一分分寸感, 她们也不愿惹怒了魏国的官府。
孟昭只能在事情避无可避时才能出面推动。
整个西北官府锐减的税额,并不一定能够成为导火线,毕竟对官府来说他们并不需要管商人们能够赚到多少钱,如果税收不够,他们大可以提税,将商人们的价值压榨殆尽,孟昭目前唯一能发生的作用是阻止这种事的发生,起码不要让商人们被双头压榨。
士农工商,士农工商。
一直都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除非每一个商人都似傅雅仪和柯施一般,掌控着哪一方面的命脉,否则她们永远都会是被看低的群体,落北原岗大多商人世家都是官与商的结合,主脉为官,分支行商,其余纯粹的商人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关系网络。
钱好赚,却难一直赚。
一茬又一茬的商人总能被收割作为城市建设的养料,花着最多的钱,却拥有着最低的社会地位,这很不公平,却也是事实。
也是因为这样低的社会地位,才会让官府并不将渡什与魏国边界当成一回事,也并不想着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