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仪:“不行,不会,我控制着呢。”
面对面前的这碗药,余姝露出来一百万分的抵触,“不喝可不可以。”
可面对这句话,傅雅仪却收了手里的碗,点头道:“可以。”
余姝:?
她有些质疑道:“条件呢?”
傅雅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拿过了放在她床头一直没有被她注意到的另一碗药,“这是正常分量的药,条件是回落北原岗的一路上,你必须和我寸步不离,除了睡觉,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超过一丈。”
余姝眸光轻闪,擦干面上的泪痕,点头道:“我答应了。”
可是她眼底却还有些不平,对那两口药颇为忿忿,在傅雅仪端着那碗正常的药递过来时骤然跪坐起身来,吻上了傅雅仪的唇,她有些粗暴地撬开傅雅仪的唇,勾住了她的舌尖。
余姝唇齿间满是苦涩,刚刚那两口药里的苦味,瞬间蔓延到了傅雅仪口腔中。
难得地,哪怕是傅雅仪也被苦得微微蹙起眉来,可她并没有推开余姝,反倒将手中的药平稳放到了桌面上,任由她泄愤。
待到余姝无力想要离开时,她又扣住了余姝的腰,碾在她唇瓣上,接着吻了下去。
直到两人都喘息不已她才放过了余姝。
“您也不怕过了我的病气?”
余姝语调微扬,有些好笑。
傅雅仪的嘴唇被余姝咬过,现在显得有些红肿,令她本就冷艳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妖媚,可她却只缓缓说道:“是你先上来的,你似乎并没有这个顾虑。”
“是啊,”余姝道:“夫人从来不抗拒我。”
“嗯,”傅雅仪点点头,竟然承认了,“你的投怀送抱,我确实不想拒绝。”
余姝骂她:“色令智昏。”
傅雅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是快些把药吃了吧,若是病没好,我们明日可启不了程。”
余姝眼皮一跳,傅雅仪这一眼仿佛将她看穿,她最终还是颇为自然地轻哼一声,一口将那碗药喝了,然后又吃了颗蜜饯后缩进了被子里。
“我要睡了,夫人先回去休息吧。”
傅雅仪看到了她面上的疲惫和顾虑,轻轻嗯了一声,放下碗。
走到门前时,她却停住了脚步,突然问道:“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不值得信任?”
余姝一愣,她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门口,见着了傅雅仪的背影。
隔着重峦的纱,只有一抹黑色的倩影,她默了默,心底涌上一股酸涩。
傅雅仪是那样骄傲且自信的人,她从未听她说过这样不自信的话。
哪怕她知道这可能是傅雅仪为了套话说出口的,也依旧让她整个人都难受了起来。
她可以接受被傅雅仪斥责,被她呵骂,被她用手段惩处,她可以哭闹可以撒娇去化解,可她受不了傅雅仪这样近乎低落地问她,是不是不信任她。
她怎么可能不信她,就是因为太信任了才不敢将这些事告知她。
连她姑姑与她一墙之隔都不敢将余氏一族覆灭的真相告知余姝,其中的可怕性可见一斑,她哪儿敢透露一分一毫,余羡给她写下的那桩旧事给了她极为不好的预感。
余羡不会随便写的,她写了当今圣上参与的海战,那余氏一族的覆灭必定与海战与圣上有关。
假如余氏没有犯错,那错的就只会是圣上。
她们仇恨的源头也会归咎到龙椅之上。
越是这样她越不敢说,她越不敢说,傅雅仪与她的拉锯便会越严重,可是聪慧如余姝,到了此刻已经想不出别的法子解决这种拉锯了,她放不下仇恨,傅雅仪放不下对她的保护,只能回到落北原岗,她们都当这事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