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个梦,却让她开始心悸起来,也让她更加坚定绝对不能把任何身边人跟余家的事牵扯到一起,一丁点儿都不行,她不能对傅雅仪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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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源没有几日便再次递来了前来拜访的帖子,在傅雅仪她们接了帖子后的下午便匆匆赶来。
这回她是要来解决金身邪神之事。
她已经回去与自己的长辈们说清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属于她们先祖的金身只有她们自己知道怎么破开,自然也只有她们有资格接回来,让先人回家。
无屈氏们绝不会放着禁锢祖先们的邪法不管,她们已经商议好,不日便启程落北原岗,凌源的母亲和几位长老将随行。
只是在那之前,要送那一百零八个骨坛入祠,需要经过极为繁琐而盛大的仪式,而凌源这一回前来除了给出她们对于金身处理的答复便是想邀请她们一行人上岛旁观仪式。
“我阿妈说你们是侠义之辈,算是我们整个岛的恩人,若你们感兴趣,可于后日登岛一观。”
鸾鸾和念晰自然是哪里有热闹就想往哪里钻,凌源话音刚落两人便睁着一双期盼的眼看向傅雅仪,等傅雅仪略一颔首,道了声:“那这是我们的荣幸。”后便欢呼了起来,显然很开心。
连傅雅仪都有些无奈起来,随后跟着两人翘了翘唇角。
这几日余姝和傅雅仪话说得不多,主要是平日里两人之间傅雅仪本来就是话少些的那个,余姝在她面前叽叽喳喳偶尔闹腾得像只麻雀,现在余姝刻意不跟傅雅仪说话,那便显得两人之间气氛都冷清了些。
当然,余姝也不是故意不和她说话的,一是她这几日做了那个梦之后总是心有惴惴,怕自己漏了陷,二是她觉得傅雅仪那日弄一半丢下她惩罚的事实在恼人,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的,总得让傅雅仪知道这件事。
余姝坐在一旁,面色如常,有些好奇地问凌源:“道长,你们岛上的仪式一般要多久啊?”
凌源回答道:“自先辈落地生根于长陵岛后便废除了弗宓一族内的全部规矩,后头所有的仪式都是先祖们在一代代中琢磨出来的,轮到现在大概有十大项,要从午时一直开到太阳下山。”
午时到太阳落山起码也有三个时辰,确实颇长,可是架不住新奇,哪怕六个时辰,她们都乐意见识见识。
一行人说好了时间后凌源也没有久留,依旧和上一回一般来去匆匆,显然这个仪式有许多准备工作需要她前去监督进行。
及至三日后,众人应邀登上了前往长陵岛的船。
长陵岛离嘉应县并不是很远,走水路也不过半个时辰罢了,众人一路看过了辽阔的海域,说说笑笑便到了岛上。
大抵今日是个大日子,整片岛放眼望去,竟满是深蓝色的地毯丝绢,连树上都挂满了打过结的丝绢,随风飘扬。
凌源此次不再穿道服,反倒是一身极为繁琐的以黑色为底,上绣游鱼滚滚,极具异域风情的礼服,她冲几人略微颔首,笑起来:“我阿妈已经在准备开祭坛了,几位客人还有力气走过去吗?若是要歇息怕是有点儿来不及。”
她们一路不是坐马车便是坐船,几乎没有下地走过,自是还有力气,长陵岛的面积很广阔,能比得上半个嘉应县,人口却比嘉应县少了太多,所以这里人人都有自己的屋子,她们穿行过住宅区时入目的全是风格不一的小宅子,过了一这块往山里走才能隐隐瞧见前头聚集的大量的民众,她们身上的衣裳和凌源一样,站在一起时带着一股古朴沉着的肃穆,给人极强的视觉震撼。
遥遥的,她们见着了凌源的阿妈,那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面上的皱纹很多,天生一张严肃的脸,手中拄着象征地位的手杖,正站在山脚,另一只手捧着一个骨坛,她的身后跟着一百零七位与她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