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仪无论到哪里和寺庙建立联系的关系都极其简单粗暴捐善款。
昨夜她便派了人前去给青云观捐了一大笔钱,大到能让青云观的长老亲自相迎,她今日拿回来的地志便是青云观内的藏书。
会稽几经战乱,许多文献资料都保留得不太全面,哪怕是天府中记载的也有缺漏,反倒是青云观因为它的地位很少被征伐波及,藏书阁中的书籍颇为齐全,能够弥补天府中资料不足的漏洞。
但青云观长对这些书籍都十分珍惜,轻易不允许外借,这些典籍几乎可以称为观长历代传承的私人财物,若非傅雅仪捐款太多,怕是也不会这样轻易交给她,任她挑选。
三人刚刚进了观内便有小道童引路,送三人前往后院,他恭敬道:“听闻女善人想购雷击木牌,观主特意告知了凌源长老亲自相迎。”
傅雅仪点点头,余姝和鸾鸾在她身后假装侍女一同走了进去。
可也是等走进去之后她们才发现这凌源长老,竟然是个女观。
她有一张圆润的脸,长眉入鬓,目似星辰,十指纤纤,在她们进门前尚且在胡桃木桌上摆弄着几块不同材质的雷击原木,见着了她们也还是得体的颔首,笑着说道:“女善人请坐。”
有小道童搬来了椅子,贡声请傅雅仪坐下。
待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只余下她们四人时凌源才缓声道:“不知女善人想要哪种雷击木?”
她的声音是清润朗朗的,听起来仿若高山流水敲击石块,很是悦耳。
傅雅仪垂首睨了一眼桌面上平铺着的几块木头原料,淡声问道:“这些木头都是什么原料?”
凌源并未因为傅雅仪不回答她的问话而说什么,反倒如沐春风般细细解释起来:“这分别是枣树、桃树、柳树、杏树被雷击过的那一块木源,我们收集木源的大多来自江南的森林内部,每年零零散散也只能收到二三十块,就比如桌子上的这块桃树木块,便是来自扬州边境的树林中,是一块三十六年前的木块,这块枣树的是在江州境内收到的,距今已有八十四年。都是按您当时留下的要求挑选出来的。”
傅雅仪在这几块木牌中瞄过,最终拿起了那块她不曾说过的柳树木块,问道:“这块呢?”
凌源:“这块年限不久,是前年的,出身在嘉应县。但是它被雷劈到的痕迹是一条完整的形状,若做成木牌,极具美观效果,这几十年我都未曾见过。”
傅雅仪勾了勾唇,“那好,这几块,我都要了。”
凌源微愣:“都要?可是……”
傅雅仪没有说话,身后站着的余姝领会了她的意思,笑道:“道长不必担忧钱的事,我们夫人资产颇丰,几块雷击木牌不值一提。”
凌源倒不是担心钱的事,而是她也没瞧见过有人一次性买这么多雷击木牌,有些诧异罢了,见傅雅仪主意已定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笑着点点头,“那好,女善人是想要看看我们现场是如何做完的还是等待两日,待做好后我们直接送去贵府?”
一般这种大额加工,青云观都会让客人选择旁观还是配送,若是小有富贵的人买了雷击木一般会选择从头到位两日旁观,若是某些大有资产的富商或世家大抵会选择配送,这是青云观用来判别对方资产水平的方式。
可傅雅仪并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她选的是先旁观这加工工序一日,并且吩咐了身后的余姝和鸾鸾陪凌源手下的小道童将这几块硕大的木头搬去后院,那里有加工雷击木牌的师傅在等待。
余姝抱了颗桃木的,鸾鸾则抱了颗柳木的,两人一路往前,送到了后头后并肩慢慢往前厅走。
鸾鸾眸光微闪,低声对余姝说道:“撒谎了,桃木不是扬州的,是嘉应的,那颗枣木的我摸过了,也不可能是江州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