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1 / 2)

小尼姑法号静渊,是庵璧寺长老月容大师的关门小弟子,平日里并不时常下山,大多时候都跟在师父身边静修,这一回的邀请不知怎么,竟还让月容大师舍得派她前来了。

见着了傅雅仪她也不卑不亢,只轻轻颔首,温声细语道:“家师前些日子本想邀傅娘子前去庵璧寺谈一谈,可她又知晓您最近事务繁忙,只让我们留心着,听闻今日傅氏之下的产业大多休沐便匆匆遣我前来相邀您哪一日方便去庵璧寺瞧瞧,家师有话想与您说。”

傅雅仪闻言点了点头,态度颇为不错,只应下了后日便去一趟,然后吩咐人送静渊回去。

余姝待静渊走了才有些奇怪道:“庵璧寺是咱们捐金的那个寺吗?”

捐金笼子这事是念晰和春月办的,平日里傅宅与庵璧寺也素有往来,捐去庵璧寺是个不会引人注意的法子。

但这个不会引人注意是指的外边,庵璧寺内会引起谁的注意那便犹未可知了,可庵璧寺内的长老方丈们向来懂得明哲保身之说,从不随意开口乱言,傅雅仪对此还是颇为认同的。

这月容长老是庵璧寺内最年轻的女长老,年仅四十五便跻身长老之位,在此之前傅雅仪并未与她打过什么交道。

傅雅仪应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书,冲余姝招了招手。

今日余姝来不是什么正经事,是傅雅仪闲来无事,叫她来玩儿的。

这些时日太忙碌,两人都没什么闲情逸致玩儿什么教导的事儿,好不容易得闲了,傅雅仪反倒有了些玩心。

当然,余姝也同样有了玩心。

极致的压抑下滋生极致的野望,在燥热的夏日尤为激烈。

余姝乖巧地坐在她腿上,笑着问:“夫人今日想玩点什么?”

傅雅仪抱着她翻了个身,示意她拿起桌面上那个小小的精致锦盒。

余姝便背靠在她心口,纤白的指尖挑开盒子上的穗络,里面躺着的是一块温润漂亮的白玉,上头刻了个“姝”字。

“送我的?”

余姝诧异地挑了挑眉。

傅雅仪下巴搭在她肩上,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双手从她身前穿过,从桌面上拿了一张宣纸和一只狼毫笔,“但是有条件,你要替我抄几首诗。”

余姝:“什么诗?”

傅雅仪没说话,反倒用绢帕捏起那块美玉,轻轻哼笑一声,“余姝,这块玉光泽不行,你能一边养养一边写吗?这是你要抄的诗。”

余姝一瞧那诗再一瞧那玉,哪儿不知道傅雅仪打的什么主意,她顿时熏红了脸,却妄图保持自然地说道:“夫人实在是不诚心,送玉也不送块好些的,还要我来养。”

傅雅仪眸光轻闪,与她还真就演上了,勾唇笑道:“那你养不养?”

余姝咬了咬唇,却感到几分刺激,只环顾了一圈四周,见着侍女早被傅雅仪打发走了才颇为大胆地说道:“夫人下的令,我又怎么能不遵从呢?”

她今日穿了条纱制的褥群,重重叠叠,极为繁复,可当她握住狼毫笔的那一刻还是有些失神,傅雅仪替她整理好裙摆,她颇为玩味地对余姝说:“那你先写吧。”

余姝抿了抿唇,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了看完婵松地宫后那个荒唐的梦,她没想过有一日竟然梦境真的能够发生在现实中。

狼毫笔尖轻颤,她用有些潦草的行书在写下第一行,“画堂南畔件,一向偎人颤。(1)”。

然后便是些,“情超楚王朝云梦,乐过冰琼晓露踪”、“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之类的诗了,也没有几首完整的,大多是些简短的诗句。

她越写身子战栗得越厉害,最后干脆有些恼羞成怒地将笔一丢,抬起一双盈盈波光的眼,满面薄红道:“我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