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极端胡编乱造,惹人眼球,为此他们斥驳的信件也同样堆满了书社门口,并且向官府多次递状,要求下架此祸国妖民之书。
不过很可惜,游侠是佚名,他们再如何骂都找不到正主,哪怕是书社都不知晓这位游侠是哪位人士,连稿酬都不知道该交给谁。而余姝早在官府打点好了关系,此书售卖的两成全部收归官府所有,短短半月,官府便营收了近四千两白银,将近整个落北原岗官府全体上下加上探案一整月的开支,这白给的钱他们哪儿有不收的道理?
这本书本就是余姝刻意挑选的,为的就是引导文人的争论,她在投给《西行山水记》的信件里挑出了几份引经据典骂得最为激烈的,同时又挑了几封同样引经据典为西行山水记站台的,专门让书社的伙计们上门询问这些信件的作者愿不愿意将这些书信公开为刊。
文人最好面子,有免费的机会让人瞧瞧他们是多么的刚正不阿,多么的嫉恶如仇,多么地有思想有文化,若是吵赢了那可是风光无限的事,那自然是傲慢地答应了。
余姝为此专门让书社的伙计们加班加点,连夜印制了三千份记载了她专门挑出的最能引爆正反两方的信件做成文报刊发,并且宣布此报每三日一刊,名为《落北文报》欢迎诸位踊跃投稿。
这一份文报瞬间引爆了文人墨客,成为了他们唇枪舌战的聚集地,书社每日接收的文人信件从百来封暴涨至上千封,其中的来件地址甚至包括大半个西北区域,尤其地,当唇枪舌战进行到白热化时,书社还时不时会收到不少揭短某某秀才某某读书人的逸闻佚事,为此,余姝特意在《落北文报》中增加了一个板块每七日放一次这些乐子。此举后,书社又一次遭到了大范围的抗议,但是也收到了更多人的投信,经过这件事,书社也另辟蹊径地在文人中走出了一条路,《落北文刊》成为书社稳定输出的产物,每三日一刊,在文人墨客中颇受追捧。
这一个书社的事花费了余姝大量的心神,可也令书社在短短两个月之内站稳了脚跟,在大半个西北的书社中都有了些名气,甚至她创办的书社还僻开了另一条面向百姓的路,达到了上下兼容。
等余姝从书社中腾出手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半月,地宫那头的挖掘也已经挖了将近一月。
因为余姝手脚繁忙,有些分不出身,所以那边的监工工作大多是柯施和葛蓝鹭轮流监督外加念晰现场主持大局,念晰在南面的酒商生意早在去年便已经踏平,今年人不在场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恰好落北原岗缺人手,她便干脆留在此处了,当然她是领双份工钱上的任,工钱由余姝出。
直到四月二十五,春暖花开的时候,尚且在千矾坊中查理账务的余姝接到了念晰托人捎来的紧急消息。
因为她在忙脂粉铺子、忙书社、忙地宫的事,千矾坊的扩建在这段时间里反而成了最不起眼的一件事,因为这已经是第二次扩建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并没有什么难的,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千矾坊第三个坊内的建筑问题,一坊二坊已经从一开始的只有城内有钱有势的女人才能来变成了哪怕家中小有资产的女人也能负担起几次玩乐,能够窥见千矾坊中独属于女子间的交易,而第三坊则要将准入门槛放低到平民女子中,既可观赏歌舞,也能凭着她们的手艺如纺织刺绣厨食之类,在此接几笔大订单,彻底向平民女子打开这一扇大门。
这其实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可与前几件相比,还是简单多了,毕竟余姝自己本人已经站到了台前,成为了那一道裂口,承担了大部分攻讦。
而收到念晰的消息时余姝刚刚将自己修改过后的扩建方案与外宣方案递交给文嬷嬷,同时她还做好了与书社合作的准备。
一旦千矾坊向平民女子开放,它真正的功效在大众面前再也掩盖不住,少不了被口诛笔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