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金回家,凌关君让她还回去。
她拿奖学金回家,凌关君质问她是不是骗人,让她还回去。
凌关君日复一日地徘徊在客厅里,吃不下,睡不着,人一天天消瘦。凌豫筝趁人打瞌睡,去摸了摸妈妈的手,就像是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勉强挂在骨头上。
她想哭,凌关君却被她的动静吓醒了,一把推开她。
她撞在茶几的尖角上,右手小臂被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凌关君抱着她哭,终于肯跟她讲:“筝筝,对不起,我,我真的好累。”
凌豫筝请了一天假,陪妈妈去看心理医生,每天回家想尽办法拖着凌关君出门散步。
她发现每当她诉说一些调皮的心事,比如她上课困会偷偷跟同学分糖吃,凌关君就忍不住笑她,说:“筝筝你不可以再这么小孩子了,万一老师又请我去学校怎么办?”
说着万一,可她看见了凌关君脸上的满足。
一种被人需要着的满足。
自那以后,凌豫筝尝试着做一些无伤大雅,却总会让凌关君为她烦恼的青春期“坏”事。
后来,凌关君的病情好转,偶尔她不在家的时候,人也会主动出门,去外面走走。
凌豫筝高二那年,机缘巧合,凌关君认识了一群爱好徒步的同龄朋友。听凌关君讲,里面不乏有几位曾经过得比她们还要糟糕,又重新站起来的人。
凌关君有信念,有本事,放下过去坚守的包袱,不出一年,她们家里的经济有了起色。
高三第一次晚自习下课,十点五十,凌豫筝骑自行车回到家,进门看见凌关君蹲在客厅里收拾行李。
“筝筝,我们几个合伙人决定在国内四处走走。”
她并不清楚凌关君在做什么事,但只要妈妈开心,她很赞同。
她合上门,不忘走到凌关君身边叮嘱:“好啊妈妈,记得多备些常用药,要玩得开心哦。”
凌关君出发后,一室一厅也显得很空荡,凌豫筝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
偶尔接到凌关君打回来的电话,她会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
“妈妈别担心,一切都好。”
她那时亲近的朋友看出了她的失落,齐刘海,妹妹头,许汐蹲在她桌边,问她:“凌豫筝,你最近为什么不开心啊?跟我讲讲呗!”
她被许汐拉着逛街、看电影,每周五晚去学校附近的娱乐广场看老太太跳舞。
她们偷偷骑上电三轮的那节晚自习,凌豫筝摁住许汐蠢蠢欲动想要拧车把的右手:“还是算了吧,撞碎玻璃太危险了。”
许汐笑她胆小,右手一转,三轮车轰隆隆往前猛冲。
“嚓!”——“哗啦啦”——玻璃分裂成一块块晶莹的碎片,许汐跳下车,展开双臂:“凌豫筝!我们才十八岁!有什么好怕的!”
凌豫筝无意识眨了眨眼,她凝视着许汐的笑容,心里好像有异样的感觉在悄悄萌芽。
第二天,她被叫到了办公室,许汐也在。
她还没有讲话,面对班主任的威压,许汐吞吞吐吐说:“我、我是听凌豫筝说,可以,我才——”
凌关君被班主任一通电话叫回来了。
凌豫筝特别开心,坐出租车里跟凌关君回家,她进门看见妈妈着急去房间,拉出行李,以为凌关君要开箱子,在家住一段时间。
她一句“妈妈我很想你很需要你”刚要脱口而出。
嗒。
凌关君拉着行李箱站她眼前,右手像小时候与她离别时那样轻轻抚摸她:“筝筝,这些都没事,你别往心里去啊,你开心就好,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凌豫筝的双唇颤了颤,问:“你,要走吗?”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