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伊蒙洛卡点点头,“我安顿好他们就回来找你。”
公主坚定的表情有了一丝破绽,她的唇瓣轻轻颤抖了一下,出声却仍是命令,“走吧。”
“先把人带上山!”此时少年却阻止道,“仙灵说会保护这座祭坛,让他们尽量远离银白……”
少年停住了话语,仰头望向天空。
黑沉的乌云之中,一枚颜色冰寒的石柱忽然坠落!
……
……
安静。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一样。
所有人眼中只能看见那从天空坠落的巨大天钉。
祭台上的仙灵察觉到了天钉的威压,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却化作护盾,挡在了天钉坠落的方向。
“咔嚓。”仿佛只是戳破了一层玻璃纸,蓝色的天顶穿过仙灵护盾,上百只仙灵以同时消失为代价,却只能阻挡寒天之钉0.01秒。
无力反抗。
此为天罚。
天钉沉沉砸在了芬德尼尔中央的银白古树上,蕴藏着蓬勃的不朽之力的银白古树刹那化作粉末,亦如整个芬德尼尔。
“轰隆!!!!”
天地破损,山河哀鸣。
寒天之钉砸碎了覆盖整片山脉的银白古树,余波的力量将四周砸成山谷,刺骨寒意随之蔓延开来,冻住了整片绿洲。
……
雪,落下来了。
少年直到鼻尖积上了雪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才意识到自己胸口闷痛,竟似忘了呼吸。
他猛猛地呼吸着冰寒的新鲜空气,四肢却仿佛失联一般僵硬着一动不动。此时飞扬的尘土布满了整个视野,只有残存下来的数只仙灵保护的这片祭台完好无损。
“太强大了!”三月七捂着心脏,“咱上次面对毁灭令使幻胧也没有这样恐怖吧……难道又是一个毁灭令使?”
“因为上次由景元将军承担了大部分威压。”丹恒摇头否定,却又说,“不是毁灭,但的确是令使级别的力量。”
丹恒一边解释,一边关心地看向几个同伴,穹没什么,见过不止一位令使,甚至不止一次面对星神瞥视的他是最快冷静下来的。
“我没事。”少年也终于喘过气,虽然面色有些发白,耳朵还有些耳鸣,但并没有受到什么冲击。
毕竟已经知道了结果,哪怕场面再恐怖,他也提前铺开了一层精神滤网。
几个人恢复过来后才开始检查其他的人。
显然比起他们,毫无防备的芬德尼尔人显然无法承受这样的画面。
主祭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而他的身旁还躺着同样昏迷的几名卫兵。病弱的公主摇摇欲坠,数次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银白古树……碎了?”良久,乌库摇摇晃晃站起来,脚步缓缓靠近山崖旁边,双目无神空洞。
如果不是看到他状态不对的穹拉了一把,乌库恐怕直接要从山上摔下悬崖。
此时尘土落了下去,在漫天的雪花中,这些尘土很快被白雪覆盖。
白茫茫一片的山谷中没有了银白古树,只留下一根破损的天钉。
房舍建筑,大人孩子……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整个芬德尼尔,整个苍翠乐土仿佛被人轻轻擦掉一般,消失不见了。
“不!叶子,阿宝,白石头……”被拉了个趔趄的乌库眼神清醒过来,他挣扎着摆脱了穹的桎梏,一边大声呼唤自己教导过的学生的名字,一边脚步踉跄地连滚带爬朝山下而去。
“啊!”主祭惊呼一声睁开眼,看着漫天飘雪的山头,支撑着酸软的身体再度跪在了祭台上。
丹恒说得没错,主祭软弱、逃避,并不是个合格的领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