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已经睡下了,早上七八点醒来的时候,人家又没有醒。
中午她出门吃饭,许肆刚好背着吉他坐着男友的车离开。
本来想商量一起把客厅大扫除一遍,结果连续三天没有碰上面。
而且许肆对卫生要求没有那么高,觉得客厅不算邋遢,住起来也挺习惯的。
她只能一个人清理了,里里外外连同角落也没放过,房子长期不打扫会很费劲,累得她腰酸背痛。
客厅还好点,顶多脏衣服多点,当打开冰箱门那一刻,她整个人都麻了,里面剩了一堆烂掉的水果蔬菜蛋糕,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连带着冰箱门上也是,还都活着,以细微的幅度慢慢蛄蛹。
低头一看厨房的垃圾桶,也全是一模一样的蛆。
她终于忍不住,直接拨号,给许肆打电话,“你家冰箱多久没有打扫了?怎么全是虫子?”
许肆那边都是伴奏音,噪音挺大,各种乐器混合,还有男生唱着歌。
敷衍地说:“也没多久啊,就一个多星期吧。”
“冰箱坏了你知道吗?我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没插电,生了一堆蛆,里面不能放东西,夏季很容易生蛆你不知道啊??”
“我把吃的放桌上,一会儿就有小飞虫了,都不敢留着过夜。”
“啊,我好长时间没去厨房了,也不在家里吃饭,现在正在忙呢,回去再说吧,不行的话你叫保洁打扫吧。”
温以宁把另一只手套也摘下,闷出了一身汗,发丝黏在颈侧,胡乱理了理,手掐着腰上,很无语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插上电?没有常识吗?那天来的时候比较着急,我也没有仔细看,你的生活习惯也太差了吧。”
对面停顿一会,还能听见别人跟许肆说话,许肆回了一句,才接着说:“咱们平时见都见不着,我生活习惯差点儿怎么了,合租都这个样,多得是比我还懒的人,你卧室干净不就行了?”
“……”
温以宁感觉跟她说不通,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又像回到了住宿舍的感觉,其实在学校里边,跟其两个人处得都还挺好,准确来说,是耿初桐跟她们三个不太合。
面对数量密集的蛆,实在大脑发麻,本来打算叫个小时工,最低两小时起,一小时150。
一想到这种日子不知道还得过多久,钱留着还有别的用处,就没舍得,先用的杀虫剂,等了一会,干脆利落把蛆的尸体连同冰箱里边其他垃圾给扔了。
晚上冲了个澡,本以为问题都在明面上了,磨合一下也能过,结果花洒出水就出一半,好多小孔都堵了,老旧了,水流小,速度慢,用起来很不方便。
往身上涂泡沫,心事重重地想,在沈越泽那公寓住的日子。
120平的卫生间……全屋净水系统……几百万的室内气候系统,恒温恒湿恒氧……-
可能白天干活太累,没空胡思乱想,入睡得极快。
住了三天,大概也能适应了,没有像程屿舟说的那样完全忍受不了,不过落差感强烈。
第三天开始,她起床后,腰有些疼,也不知道是快来例假的缘故,还是床垫的缘故。
反正在他家里睡的时候,仿佛身体哪里都舒服。
现在的床垫比较硬,连席梦思都不是,就是个很薄的垫子,房东不想花太多钱装修,全都能省则省。
许肆其实人不错,长得也好看,就是卫生习惯真的不太行。
才短短一周的时间,客厅又堆满吃剩的外卖餐盒和零食包装袋,还有几件穿过的衣服。
可能是一个人住习惯了,脱完衣服直接扔在沙发,温以宁都不太想坐上面,沙发套之前已经换过了,放洗衣机洗了一遍-
周末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