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池的声音是带着一层薄冰,阴刻得没有一点温度。
时序被人洞穿,面上有一瞬的不自然,“小池,我和你妈妈的事情算我不对,但你小的时候我对你的父爱难道都是假的吗?”
他拿出一个银色的金属车模,边缘已经磨损到褪色。
时砚池的回忆被这个眼熟的小东西勾起。
那是他小学三年级参加全国少年科技竞赛时的作品,那时候不懂,在网上下单了电焊工具,就在院子里捣鼓,结果被强光刺伤了眼睛泪流不止,最后被迫当了一周的“盲人。”
那是时序父爱泛滥的一周,就连这个作品也是时序帮他完成的,后面被他送给时序做了父亲节礼物。
金属小车缓缓移动到他面前,“这些年,每当我想你的时候,我都会拿出来看看……”
“小池,如果我当年能心平气和地和你妈妈离婚,会不会今天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会吗?时砚池给不了自己答案。
回忆层层叠叠,各种好的坏的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把所有的局内人网罗其中。
“只可惜,没有如果……”
时砚池淡淡地嗤了一声,大步离开。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拥有血缘关系,就能一笔购销的。
走廊里有人影走动,纪碧云去给时序准备午餐,手里拎着个私房菜馆的外卖袋子,时砚池斜都没斜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越过。
偏偏这个占据黑名单的人不识趣地开口,“我以为你会来求我。”
时砚池脚步微顿,眼风都没掠过,“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