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梨厚着脸皮点头,“方才不知为何,小腿肚子突然宛如针扎,疼得走不了路。”
大夫狐疑得凝着她看。
赵雪梨正要央求对方让自己在医馆中留宿一夜,医馆外又走进来一个挺拔青年。
“大夫,我来抓一副药。”
赵雪梨原本正低着头装病,听见这个声音,不可思议地抬头去看,却见来人是一身单薄春衫的江翊之。
她惊诧不已,心都颤了颤,只看了一眼,对方就似有所觉地侧头看过来,雪梨连忙低头,欲要避开,却已经被江翊之看到了一般面容。
他亦是万分吃惊,“灵鸢!?”
赵雪梨连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压着声音道:“大夫,我腿又不疼了,多谢。”
垂首匆匆向外走,跨过医馆大门后就拔腿跑了起来。
江翊之连药都顾不得抓了,立马追出来。
他在
医馆外数百米的小巷子中追到雪梨,扣住了她的手腕。
“灵鸢,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乾壹郡?”
赵雪梨不敢抬头,将脑袋埋得很低,瑟缩地否认,“你认错人了。”
江翊之温和但又强硬地拉下雪梨头顶布巾,不出意外地见到了熟悉的清丽面容。
赵雪梨慌慌张张拉头巾,还想掩饰一番,江翊之忧心地问:“灵鸢,你怎么会扮做这幅模样?可是遇见什么难处了?”
寻常人落魄时不怕旁的,最怕熟人的关切之语,赵雪梨这些日子历经生死,心里堆了太多事。
可她既无法去找娘亲,也不能去找表兄,现下被江翊之这般一问,眼睛立刻就泛起了酸。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江翊之没有追问,只是又道:“灵鸢,你方才怎么在医馆中?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赵雪梨哪里好说自己是无处可去,想要装病在医馆之中借住一晚,她咬了咬唇,将万般情绪压在心头,道:“我我没有不适,只是方才走累了,去医馆之中歇歇脚。”
江翊之松了口气,体贴道:“现在临近宵禁了,我家旧宅在集贤大街,灵鸢不若随我一道回去暂住一晚?明个儿早了,我再寻人通知淮北侯府。”
赵雪梨一听这个,脸色发白,她央求道:“我我翊之哥哥,求您别将此事告知淮北侯府。”
江翊之一愣,面上似乎缓缓回过了味,一双星眸看着雪梨,宽慰道:“你若不愿,我自是帮你隐瞒,只不过你一人在外,我实在不放心,还是同我回旧宅罢。”
赵雪梨并不愿意。
她既然已经逃出盛京,就最好不要再与从前的人有任何瓜葛,免得暴露了自己,又连累了他们。
可她实在是去无可去了。
雪梨犹豫地问:“翊之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翊之从善如流,“此前忙着科考,却忘了清明祭祖,如今考完只等着放榜,难得有几分空闲,索性就回来祭拜一番。”
赵雪梨看着江翊之清俊温和的面容。
觉得虽然在这里碰见他太过巧合了,可也勉强说得过去。
左右无法,去他家旧宅,固然损了闺名,可总比不明不白死在外面,或是被淮北侯府抓回去来得好。
赵雪梨只好同意了。
她们走出去后,唤云和清明从暗处角落现了身。
唤云满脸忧愁,“小姐怎么还没想到要找长公子?”
清明面瘫般的脸上都蹙起了眉头,“唤云,此事你去禀报。”
唤云虽然单纯,但是并不傻。
她去同长公子说,您放着小姐在外吃苦头,可小姐不仅没有想起回头求您,还同情郎回家了?
唤云可不嫌弃自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