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可说,难以应对,赵雪梨只不停地默默掉眼泪。
裴霁云也不在意她是否回话,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不咸不淡道:“怎么哭了?”
赵雪梨连伸手抓住他的衣摆求饶都不敢。
低声抽泣了好一会儿,还是说不出一丁点认错求饶的话,雪梨甚至想磕头求裴霁云放自己走,可是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她预感表兄一定会更加生气的。
裴霁云又等了会儿,见她还是一言不发,黑眸彻底冷淡下去。
他垂下眼睫,吩咐惊蛰:“走罢。”
惊蛰应声,下一刻,马车就启动了起来,赵雪梨还狼狈瑟缩地跪着,她被猝然走动的马车掼得前栽倒,扑在了裴霁云的双腿之间。
这实在是太过冒犯了,赵雪梨像碰到烫手山芋一般,立刻拉开身子,无措道:“表兄表兄恕罪”
裴霁云瞥她一眼,不置可否。
赵雪梨不敢站起来坐在软塌上,马车虽然十分平稳,可她腿软得厉害,跪也是跪不住的,索性就慢吞吞坐在了地上。
僵硬发麻的双腿得到缓解之后,赵雪梨这才忧心起要去哪里。
只不过对于她而言,去哪里都好过留在那处江翊之随时会跑出来的窄巷前。
更何况,赵雪梨相信,表兄就算再如何生气,也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比宋家那群人令她安心多了。
但她才为自己的小命感到安心,又立刻担忧起自己被抓回盛京后会连累娘亲了。
只不过这种担忧只维持了不到两刻钟,马车就停下了。
裴霁云道:“起来。”
赵雪梨身体比脑子还不敢忤逆他的话,几乎在他话落的刹那,就立马听话地起来了。
惊蛰尽忠尽职撩开了车帘,赵雪梨被冷风吹着,意识到是要下车了,连忙走出去,先下了。
她视线在四周一转,不知道此处是哪一条长街,但却也晓得他们并未出城,而是仍在乾壹郡治之中。
马车前方阁楼的大门猝然打开,里面亮起了数盏灯火,有两个黑色劲装的男子出来行礼迎接。
裴霁云下车后,淡淡颔首,越过他们,脚步不停走进阁楼。
赵雪梨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一时之间没有动弹。
惊蛰眉头一拧,道:“小姐,请进。”
赵雪梨抬起脚往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抹掉未干的泪痕,偷偷问:“惊惊蛰表兄他他是不是很生气?”
他方才都不唤姈姈,而是直接叫自己表妹了,一定不是一般的生气。
惊蛰道:“属下不敢妄议公子。”
赵雪梨得了这么一句,真觉自己是病急乱投医,方才竟然会慌不择路企图从这面瘫嘴里问出些信息。
她踌躇着脚步,跟了上去。
一直上到二楼一间临街的房子,赵雪梨走进去后,见到裴霁云坐在窗边俯视着长街默然不语,周身气度像霜雪一般冷然。
赵雪梨原本就惴惴不安地心更加忐忑了。
她站在门前没有动静,裴霁云也不管她,反倒执起茶壶倒了杯热茶,他没喝,只是放在一边任由茶汤变凉。
赵雪梨正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间,惊蛰进来禀报道:“公子,人来了。”
人来了?什么来了?
赵雪梨心底困惑刚起,就听长街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
这处的方位倒也是僻静,周围略有数户人家,只不过仿若都已经熟睡,没有半分动静。
赵雪梨心中忽得涌出一股强烈的不安,她往前走了脚步,视线终于越过窗沿,落在了长街之上。
只是这一眼,就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远处数百米的地方来了一群熟人。
前方逃窜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