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从哪冒出来,山堆似的为你陈情的奏本。那时候别说我,朝廷上下都懵了,下次朝会才反应过来,竟是你家长子暗中推波助澜促成的。”
林仲检听言笑笑,并不接话。
梁安仁继续道:“利用舆论施压陛下,对你们这些老臣手下留情,细想想也不觉过分。毕竟你多日闭门,被唤进宫就扣留下狱,难免叫人琢磨是不是陛下逼你太过,而你多有无奈。可……”
他说到这,叹了口气,“可你二儿子擅自将齐宗柏带到了朝阳殿,这变是逼迫陛下了!”
林仲检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明白,怎么还我清白就非得是逼陛下?”
梁安仁先是瞪了他一眼,接着饮了口茶,才道:“要是没你早早授意,你家那二儿子能有这般筹谋的心思?”
林仲检自嘲道:“我要有这未卜先知的本事,如今还在诏狱等你来看我?”
梁安仁皱眉,“你还能不知情?”
林仲检道:“出门前,是和瑾儿聊过几句,后面的事便不知道了。”
“怪不得,原来是你家长子带的头。”
梁安仁哼笑一声,“前有你家二儿子殿前陈倩,撤职入狱,后有你家女儿击鼓鸣冤,响彻京都,他这个做兄长的,还真是排了一出好戏!”
林仲检听罢,默了默,忽然朗笑两声,“难怪你今日来此,想必是自家儿媳敲了登闻鼓,叫你这个禁军统领也下不来台了吧。”
梁安仁拍了下桌子,“你还笑得出来!”
“我为何笑不出来?”
林仲检道:“我这把老骨头下了诏狱,儿女个个挂念,生子如此,换你也得笑。”
此言一出,梁安仁不免想到自己儿子,简直是有了媳妇忘了爹,差距立显。
林仲检见他脸色沉了下去,转念一想,又是一声大笑:“原来不是我女儿气得你来我这,是你家儿子也倒戈我家了。”
梁安仁低声嘟囔句:“尽是胡闹!”
这话林仲检不爱听了,“成婚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人家自个儿有家了,你少拿孝道说教人,还非听你的不成?你就都是对的?”
他说着,蓦地想起了些往事,呵呵道:“当年你非要娶湘兰那会儿,跟老将军更是吵得厉害,我当要你们要闹到断绝关系才罢休呢。”
“他那是老顽固!偏要我娶什么将门虎女!”
说起这个,梁安仁立刻道:“我家夫人是爱织锦绣花,可上了战场也是丝毫不惧的,称得上这京都贵眷里的女中豪杰!”
林仲检哭笑不得,“明白了,虎父无犬子,儿子这样全是随了老子。”
梁安仁这才后知后觉的中了文字陷阱,张了张口,又知争不过口舌,便闷闷地倒茶顺气。
林仲检将跑偏的话题扯回来,“瞧你这样子便知没将我女儿劝走,现在这个时辰了,陛下那边怎么发落的?”
梁安仁哼了一声,“这朝廷上的虎视眈眈的盯着,要是再发落个你家的,怕是那些个御史们,要联合上谏冲去御书房。我这边无功而返,陛下便唤你家长子来,将人给领回去了。”
林仲检点点头,伸手将梁安仁年前未饮尽的茶杯清倒收回,送客道:“时辰不早了,梁统领牢骚发完便回府吧,犯人也要就寝了。”
“你这人……”
梁安仁伸手指着对方,到底没说个什么出来,最终悻悻然起了身。
走至门口,梁安仁会忽然意识到什么,扭过头看向林仲检。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动弹,是不是痹证又犯了?”
林仲检一怔,随即答非所问道:“没茶喝了,回吧。”
梁安仁可不听他的,两步回来,在对方阻拦之前伸手按向他的膝盖。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