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荔枝要给贺娘子送去吗?”
殿下午后好端端地提起那荔枝之事,长风心中暗自得意,幸而当初他见那荔枝不过几粒却又极其珍贵,擅自做主留了下来,怎料殿下还真问起了此事。
长风自得地揽功,果不其然,顺利地得到了他青睐已久的,放置在东宫库房中的一柄长剑。
长风耐心地看着容惟,等待殿下吩咐。
幽幽烛火旁握着茶杯的郎君动作一顿,片刻后又沉静地下命令,“明日再说。”
“是,属下告退。”
待门扉完全阖上后,那握着茶杯的郎君将那白瓷茶杯放置桌上,几滴茶水溢出,很快没入锦布中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点洇痕。
容惟合上眼眸,那双唇相贴的触感,唇上破口的刺痛感在黑暗之中更加明显。
方才他拉住她,原本是想给她荔枝的,但谁知后面竟会发生了那样的事……
一向冷静自持,脑中清明的他,那时竟完全将此事抛之脑后。
他睁开双眼,轻轻抚上脖颈处的一道划痕,那划痕微红,斜斜向下,就要没入衣袍之下。
一声冷哼溢出唇角。
真是个牙尖,手也利的女娘。
第37章 第 37 章
贺之盈风风火火地出了风竹院, 紫锦同霜云不解地对视一眼,连忙提步跟在后头。
“娘子,小心您的脚。您等等婢子们。”霜云在后头唤道。
贺之盈虽一瘸一拐, 但仍尽力走得飞快,不过半炷香便回到了月海楼。
女娘直奔寝房,迅速将房门阖上,紫锦同霜云险些将鼻尖撞了上去。
望着紧闭的房门,二人只好在院中候着, 等待娘子传召。
霜云望乌黑的天, 忍不住道:“表公子是不是又惹娘子生气了?”
紫锦摇摇头,表示不知。
忽然, 眼前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二人连忙上前迎着门后的女娘, “娘子。”
却见贺之盈手中拿着一封信, 以蜡封口,封皮上书着簪花小楷,就要递给紫锦。
紫锦双手接过, 疑惑道:“娘子怎的突然想起给朱夫人写信了?”
朱夫人, 便是贺之盈在京中的那位姑母, 贺岚。
贺之盈微皱起眉,沉沉道:“许是我多想了。”
羞赧褪下后,她又想起了与她唇舌交缠的郎君胸前的那道月牙胎记。
月牙胎记出现在她梦中多回, 是她萦绕不去的噩梦, 而如今, 这道胎记竟出现在了与她朝夕相处的表兄身上, 怎么会这般巧合?
但是无论贺之盈怎样推演, 都觉得眼前的表兄不会是那心狠手辣的太子。
许是她前世为人所害后实在是敏感异常,虽然她心知是她多想了, 但还是先修书一封给姑母,请求姑母先派遣人手调查一番,待她上京后也能知晓结果。
她容不得有任何意外出现,令她今生再陷囹圄。况且这样一来,她也好心无旁骛地专诚待他。
“婢子这就去安排。”紫锦领命,拿着信去找贺府小厮了,以保在天亮后便能寄出。
霜云上前一步,“娘子,婢子伺候您洗漱安寝吧。”
贺之盈点点头,今夜心中激荡,情绪如浪潮般起起伏伏,现下身体不免染着几分疲惫。
梳妆台前,绘着西府海棠的纱灯为女娘欺霜赛雪的小脸染上昏黄,双鸾菱花镜中映照的面容仙姿佚貌,只是这唇比往日红肿些许,更如正绽放的红牡丹一般。
女娘闭着漂亮的一双眸子,青丝如瀑,柔顺地散在背脊上。霜云正给自家娘子通着发,目光落在了女娘的红唇上,怔愣了一息后疑道:“娘子,您的嘴唇怎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