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并未料到会是这样的局势,大意了未准备后手。所幸她一直为着京城开铺一事做准备,在暗暗地培养其他人手,虽不及彭掌柜得力,但也能勉强一用。
“你不必忧心,我会找其他人顶替的,虽然不及你伶俐,但也差强人意。”
“娘子,您不必担心我。我向来清楚,是娘子给了我机会,不顾外人非议和反对,令我能够施展我的经商之能。我对娘子,一直抱着感激,如今又怎可弃娘子于不顾?!”
贺之盈被她这坚毅之色震得心下一颤,顿了几息,才压着语气中的惊骇,“你不怕么?此事与平日里的商事争斗不可同日而语,若有差错会波及性命的。”
“我怕。”彭掌柜对上贺之盈清澈的双眸,“但我不能舍下娘子。”
贺之盈霎时间说不出言语,来表达她此刻的感受,心中煦暖,驱散了先前的寒凉,“好,多谢。”
彭掌柜扬唇笑了,“娘子,那我便先回去了,我会让他们盯紧徐家的,有消息我立刻向您禀报。”
贺之盈回以微笑,点点头,扬声唤着守在门外的霜云,“霜云,你亲自送送彭掌柜。”-
“真是好久未见你,你的手养得还好吗?”
沈若真一踏入茶楼雅间,便提裙快步朝她奔来。
贺之盈任由她摆弄着右手,“已经不怎么痛了,不然我今日怎会出来赴约?”
沈若真嗔了她一眼,“说起来,你每日琴棋书画的也过了好几个月了,难得空闲,可得好好歇歇。我瞧你现下气色都好了不少。”
贺之盈笑着,正要打趣几句,忽然余光中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握着茶杯的手倏地收紧,女娘神色大变,不敢相信眼前出现的面孔,惊骇得不敢眨眼。
那人在一条小巷口观望,似在等待着谁。
“怎么了?”沈若真见她神色不对,出言问道。
贺之盈无暇多解释,匆匆放下茶杯下楼,“我有些事,真真你先回去吧,我改日去你府上寻你。”后头几个字已是模糊不清。
沈若真看着贺之盈的帷帽,口中喃喃:“这是怎么了?帷帽都没来得及戴……”-
三皇子……三皇子的人怎会出现在济江?!
她想,她永远忘不掉那张脸,以及那人手上的大痣。
前世三皇子派人来给她送茶点,她对那个温润如玉的未婚夫毫无戒备,放心地吃下了。而给她送茶点的那个人,就是他!
果然,她先前的猜测不无道理,三皇子的人这个时候便出现在济江,定然不是因为她。
贺之盈坐在马车上心神不宁,窗外由繁华广阔的街道转向宁静的郊路,道路上人迹稀少,只有匆匆赶路或是运货物的百姓。
那人上了一辆马车,她也立刻上马车跟着。因怕被他们发现,她吩咐车夫隔着很远一段距离跟着,险些就要跟丢了。
“娘子,似是要去不远处的庄子。”车夫轻轻叩了叩门。
庄子?贺之盈观察周围,试图辨认此地。她隐约记得,徐顺义秘密置办的庄子,似乎就在此处。
虽然先前就有过猜测,但是此刻真正证实,她又觉得十分不真切,徐顺义与她父亲贺廷是同窗,两家也常走动。她没想到的是,徐顺义居然是三皇子的人。
“在此停车,你离远一些等我。”贺之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
她先前已经吩咐霜云,若她久久未归,就去找彭掌柜。
往前走可能就能触碰到前世她身死背后更深的密辛,她才更有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她此刻没有办法回头了-
徐家庄子前有一片桃花林,贺之盈小心地观察周遭,顺着车辙痕迹向前。
忽然,她听到了一阵人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