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少夫人。这件事情,好像永康公主并不知情。”
“那就是薛氏自作主张?”
裴砚见贺峻点头,心里渐渐明白过来。
永康公主的意图其实很好猜,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公主,多半是奉庆王或薛贤妃的意思调派人手劫持了云娆。若今夜庆王得逞,逼着承平帝禅位于他,甚至借病气死君父,等来日登基之时难免要给战功赫赫宁王一个交代,甚至要面对兄弟相争的局面。
挟持云娆,就是想掐住他的软肋,不让他为宁王出力。
而薛氏……
她原就与云娆龃龉颇深,没事儿都要兴起点风浪来,如今既捉了云娆在手,自是想磋磨一番的。
这药用得,又是何其歹毒!
裴砚想起薛氏先前诽谤云娆时那傲慢的嘴脸,念及她阴毒险恶的居心,恨不能把她那脖子捏断,丢到荒郊野外喂狗去!
指尖摩挲着柔软脸庞,他不动声色地偏过头,沉声道:“我明白了。你们先去歇着吧。”
待贺峻他们退出,又起身向潘姨娘道:“云娆这边待会喂了解药,我来照料就行。半夜三更的,母亲先回去歇息,有事我喊人就行。”
“那我叫她们多笼个炭盆,再备些热的茶汤,别冻着她了。”
潘姨娘信得过儿子,这会儿早就惊得没了睡意,便带人去准备些饭食热汤等物,又留了个小丫鬟在门外守着候命。
少顷,丫鬟们端来暖烘烘的火盆,又往云娆脚边塞了两个汤婆子,而后恭敬告退。
……
渐近清晨,乡下的冬日格外寒冷。
炭盆里火色明灭,裴砚等旁人都散尽了,才侧坐在榻上将云娆揽进怀里。
也不知笼了炭盆的缘故,还是薛氏让人喂的那东西的缘故,她这会儿非但脸颊有些绯红,连同身上都稍稍有点烫热。哪怕还昏迷着没醒来,都能从微蹙的眉间瞧出难受。
待裴砚将解药喂进去,片刻之后,她睁开眼茫然看向他,虽只是短短一瞥,初醒的迷离之下却似藏有涌动的炙热。
裴砚与她目光相触,竟似碰到炭火。
“渴。”怀里的人还在懵然打量周遭的床帐,言语里却是此刻最迫切的所求。
裴砚忙取了水杯,给她喂了大半杯。
云娆总算舒服了稍许,认出床帐的刺绣似乎是潘姨娘住处的,抬手揉了揉微痛的脑袋,低声道:“将军怎么回来了?我怎么……”她尝试着想要坐起来,却因药效尚未褪尽,身体一软,又重新跌回裴砚怀里。
熟悉的怀抱与气息,于烛光下恍若梦中。
云娆抬目,瞧着惦记了许久的眉眼,身体里似有股冲动蠢蠢欲动。从前朝夕相处时悄然收敛的心事,约定和离之期后愈来愈浓的不舍,在此刻如暗流翻涌而出,一点点的蚕食理智。
她看着裴砚,有些难以克制地抬手,落在他胡茬微青的脸颊。
掌心微烫,柔软而留恋。
裴砚几乎陷入她眼底勾出的缱绻,残存的理智命令他将云娆放回榻上,另请郎中来寻求解药,免得情难自制失信于她。可心底里却有另一道声音在叫嚣——这样缱绻的情态,如何能让旁人窥见?他若在此刻转身离开,她又如何独自熬过?
毕竟,薛氏这药来路不明,一时间未必能寻到解法。
心底天人交战,裴砚微僵着胳膊,试图将她放回榻上。
怀里的人却毫无征兆地勾住了他的脖颈。
下一瞬,云娆已紧紧抱住了他。
微烫的呼吸落在肩上,她贴在他的耳边,发出极低的呢喃,“将军……”
血气涌上头顶,裴砚感觉着在他耳畔摩挲的唇瓣,几乎僵在那里。
“你被人喂了药……”裴砚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