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钱,但在当地也能过的很舒服。”
沈政宁支着下巴:“叶桐生逃出来了,然后呢?”
袁航说:“我们调取了叶桐生的就诊记录,今年7月份,也就是他从老家逃出来之后,他到盛大附属医院精神心理科做了量表,确诊中度焦虑和抑郁,病历明确记载了患者自述有轻生念头,医生给他开了米氮平和劳拉西泮。”
“长期服用?”
“是的,但他只在就诊时开了一次药,后来没再去医院开过。”
亲情矛盾、抑郁症、曾有过轻生念头、最后发出的“对不起”……散落各处的事实串连成线,鲜明地指向了最终的结论——原生家庭引发心理问题,在一次又一次的抗争和失望中不断恶化,最终走向崩溃。
这样的悲剧并不鲜见,或者说由于见得太多,甚至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顺理成章。
“令人惋惜。”沈政宁说。
袁航:“能说说你的看法吗?”
“我?”沈政宁失笑,“我一个外行,高中时那算不知天高地厚,现在还怎么好意思在内行面前现眼?况且我和受害人多少沾点关系,会影响你的判断吧。”
“不会。这案子已经结案了,除非发现新证据,否则无法推翻现有结论。”袁航笃定地摇头,话却说得有几分迟疑,“我是觉得这个结果……怎么说呢,好像是顺着我们的惯性思维发展出来的……我很担心自己是不是掉进了套路陷阱。”
飘忽的念头导致他解释起来断断续续的,不过沈政宁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想法,说实话,以我和叶桐生的几次接触来看,我确实没感觉到他有严重到轻生的消沉情绪,反而觉得他是一个很有韧劲、善于解决问题的人。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把情绪隐藏得很好,并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的伤痛。”
“此外有一点我没想通的地方,就是叶桐生最后的那条朋友圈。”
“你们工作用的手机和日常用的手机是分开的,所以你会在自己日常那个号发朋友圈,工作机不发任何跟私生活有关的东西,对吧?”
袁航点点头。
“叶桐生有几个微信账号?”
“只有一个。”
“他没有分开工作机和私人机,我能看到他最后的那条朋友圈,说明没被他屏蔽——但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发过朋友圈,不管是自己的日常、还是工作相关的推送,我猜比起全都是熟人的微信,他应该更偏好在匿名社交网站记录自己的生活。”
“所以为什么最重要的、最后的告别,他偏偏要发在朋友圈呢?”
袁航皱眉:“不是因为他想让所有人知道吗?所以用大家都可以看到的朋友圈……毕竟是告别,总要有点隆重的仪式感吧?”
“仪式感?”
“对。”
“那就更不对了。”沈政宁说,“生死都是大事,庆祝生日最基本的仪式感是卡在0点说生日快乐,叶桐生如果那么在意仪式感,那条朋友圈不说选在半夜0点发布,起码也要凑个整数,比如11点整。”
“发布时间10点43分,甚至不是45分,除非这个数字对他有什么特殊意义,不然也太随便了。”
袁航伸手拿过杯子,仰头干掉了剩下的啤酒,深吸一口气:“还有吗?”
沈政宁面无表情地:“别这样,有点吓人。大晚上的,你搞得我要不敢走夜路了。”
袁航刚被触动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嗤地一声笑了:“你才吓人,被学霸吊打的感觉真是酸爽啊。”
“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沈政宁一针见血地说,“毕竟你们从高中就在一起谈恋爱了。”
袁航:“……越来越过分了!”
沈政宁把凉透了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