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一塞,“劳烦长公子再寻一处安置吧!”
萧临虽老实抱住被子,但脚步不挪,岿然不动。
崔兰因又重重哼了声。
世间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寥若晨星,如长公子这般总是高高在上之人,肯定会觉得半夜被夫人逐出屋门有失颜面,伤到尊严。
崔兰因不达到目的是不肯罢休,泼出去的水焉能收回,她扭身又去抱自己的被子。
萧临见她动作极快,简直犹如一支离弦的箭,转眼就要射。出门外,再不阻拦真要离开了。
他扔下被褥,几步上前牢牢抓住崔兰因的手腕。
“那日……”
崔兰因听见两个字,眼睛耳朵都精神了,终于肯转脸迎向他。
长公子的酒晕越来越浓,不但是两颊还有耳尖和脖颈,白里透红就像快要涨红的樱桃果。
“我并非是嫌你而走,而是不得不离开,否则……”
长公子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似乎正面对一件令他也困惑惶然的难事,然没片刻,那眼神又变得十分痛苦和古怪。
“否则什么?”崔兰因催促。
萧临盯着她的眼,低声道:“否则我就将你按在床上,亲吻你每一寸,迫使你与我欢好。”
第32章
借着酒意,说出的是既不想被崔兰因知悉的心思,可又希望被她洞悉的恶劣。
其中种种复杂、纠结的心绪实难理个分明、道个分明。
崔兰因人是愣住的。
非要让萧临开口解释,那是她生性顽劣,喜欢逆着人来,萧临越藏藏捏捏,她越想掀个底朝天,瞧一瞧他藏了什么宝物。
可实际上她并未想过,掀开的可能不是宝物是邪物。
故而听罢萧临的话,她两只眼睛刹那瞪圆。
微张的嘴浑然忘记自己还有说话的能耐,变成一个只知进气的东西。
连抽了几口气,紧接着她的小脸腾得下红透。
这、这也太……刺激了!
抱紧被子,不发一言,崔兰因转身直冲房门而去,活像后面有鬼在追。
幸好进来时没锁门,打开很容易,她一阵风似地掠出去,徒留下半扇门在身后嘎吱嘎吱乱叫。
那细夹的夜风吹得凄凄厉厉,崔兰因越跑越快。
萧临扶门往外望,夜空暗淡无星子,已经看不见崔兰因的身影,只能听见她从半山处传来的求救声:“傅母!小蛾!”
他没有追下去,只苦笑了下。
崔兰因听见他那些疯狂之言,定是魂飞胆破,此后要会离他远远的。
他本是可以隐瞒不说,自有千百种借口蒙骗过去。
酒壮人胆,酒也误人事。
萧临头一回不知所措地站在门边,不知如何是好。
他好像走错了,又像是走对了。
夜色映入他眸眼,哪还有透亮清澈,只有一片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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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子喝醉了?这怎么可能呢?”陈媪不信。
不是崔兰因总是诓骗她的缘故,而是长公子的做派让陈媪打心底觉得他绝不会让自己陷入无法控制的局面。
喝得烂醉的酒鬼?绝不可能!
崔兰因捧着一杯热浆咕咚咚灌下腹,缓解了紧绷的情绪才继续道:“是真的,我怕被他影响睡不好觉,今晚我就睡这了!”
长公子的说辞崔兰因借来用,也毫无障碍。
陈媪再次失声叫道:“这怎么能行!”
崔兰因指着小蛾在铺的床铺,不管不顾道:“我和小蛾挤一挤就行。”
小蛾对此毫无异议,崔兰因说什么,她听什么。
陈媪唠唠叨叨了好一阵,崔兰因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