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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苍白。

恶人是不会反省的,他整个人面目狰狞恨恨冲过办公桌就想打人:“我对你不薄,你就是个白眼狼!”

从调查会议出来,傅斯霆就上了天台。

当然他没真的打算跳,室友们也配合默契,该拍视频的拍视频该一起演的一起演。

视频在各大院校的班群和网络散播,舆论一片哗然,在悠悠众口的压力下学校再也无法慢吞吞拖着,火速公布了调查结果。

郑社稷被开除,学术头衔被撤销,还面临刑事指控。

厦梅英也随着舆论被人起底,接连出现了十几个受害者举着身份证在网上曝光他。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真实嘴脸暴露,如今晚节不保、人人喊打。

那天傅斯霆又去了一次图书馆顶楼,夕阳的余晖洒在校园里,给一切镀上一层金色。

手机上收到很多当事学长学姐们的感谢信息,无数陌生人加油打气、祝贺他一人搬倒两大禽兽,为学术界清除毒瘤,功在千秋。

傅斯霆也并没有觉得这一年的努力不值得。

很值得,但是胜利的喜悦还是很快被疲惫取代。

好累……

他的身体好像有点被这一年的战斗拖得过于疲惫。近期开始出现了神经衰弱的迹象,晚上很难入睡,白天又睡不醒。吃药喝咖啡和茶都完全不管用,时常神经性胃痛。

同时他也变得很没有胃口。

或者说,那也不叫“没有胃口”,他是整个人时常没规律地在吃不下和暴食之间循环。

有时候胃在叫着饥饿,但嘴巴就是意兴阑珊。或者是反过来,拼命吃个不停,但胃里已经涨得很难受了。

他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好几个星期,曲织帆又回国来找他玩。

他打起精神陪她到处逛。

曲织帆:“真心疼你遇到那么恶心的老贱人,能干倒他们真是太厉害了!反抗强权之光!”

他们那天一起逛了街,还去了动物园,很开心。

可曲织帆走的时候却突然正色:“傅斯霆,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我觉得你不太对劲,状态和一年前很不一样。你要不要问问身边朋友。如果他们也觉得你不太对,真的就早点去医院看看吧?”

傅斯霆回去就问了室友。

他以为他们会说“哈哈哈你哪里有不一样”,结果三个人给他的反馈居然都是他最近给人的感觉是和之前不一样。

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又没有人能明确描述,反正室友也都支持他去医院看看。

去医院的前一天,傅斯霆提笔想要给柏爷爷写信。

他这一年太压抑了,以至于竟然整整一年都没怎么再写信过去,好像一只突然忘了爷爷的小白眼狼。

他希望爷爷不要难过。

更不要生他的气。

……

这一年,厉非在美国片约不断,很忙。

美国的山跟国内的又不太一样,全是石头,给人一种孤寂荒凉的感觉。高强度的工作又是与世隔绝的片场,偶尔心情灰暗,他都会习惯性看看钱夹里的小狐狸。

日复一日这么快,小狐狸也快念完大三了吧……

最近他没有来信。

应该是在准备走上社会,很忙吧?

厉非并不介意渐行渐远,他只是衷心希望走上社会后的小狐狸,不要很快也变得面目全非。

但很难吧。

厉非垂眸笑了笑。

他这一年在美国的名利场里,看到的离谱故事比之前更多。那么多人稍有成就就开始为所欲为的堕落,另一些人则是遭遇一点挫折就要死要活。酗酒药物成瘾的比比皆是。有人无底线博眼球赚到了钱,有人羡慕嫉妒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