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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不言不语,但沈记若出了什么差错,必然是要狠狠咬一口的。

内,赵大赵二毕竟是兄弟,和芳姨也是沈府的老相识。

有沈荔在,两人同心协力是好事;她不在,这两人心太齐,就未必是好事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托给北安侯夫人魏桃似乎是再好不过的。

只是口脂工坊和魏桃的合作已经很深,沈荔担心若是沈记也和她捆绑起来,万一出现魏家指挥她经营的情况

即便只是未雨绸缪,也不能轻率行事。

因而左思右想,她拜托了郑梦娇。

乍一听这人选,似乎有些荒唐,但仔细想想,又不是那么怪异。

郑家的小姑娘要身份有身份,亲爹是每日面见皇帝谏言的人物;要头脑有头脑,看人尤其很准,说话又圆滑可亲,无论什么个性的夫人小姐,都能跟她说上几句。

更别说自从薛依依以折月客的笔名风靡大庆风物后,郑梦娇愈发想在沈记找到些自己的用武之地了。

且沈荔也并不要她跟芳姨、马三娘一样,整日呆在沈记大堂,只需郑梦娇隔几日来包厢坐一坐,看上一圈。

小姑娘也相当兴奋地答应了她,时不时去看看么,这频率还赶不上她素日来沈记吃饭的频率呢。

总之,京城这一头也算收拾得妥妥当当,沈荔于是包袱款款,独身一人下江南去了。

走前,周钊托了几个跟在他军中的老手跟在沈荔身边,扮作侍从。

沈荔为自己安全着想,无有不应。

这样一来,万无一失,似乎立刻就要一路顺风远行江南了。

但她毕竟从没离开过京城,其实在这之前连沈记都很少出,几乎每天都忙着挣钱。

一时间忘记了古代出行有多么不便,行李里头只收拾了这几天要穿的衣服。

结果上了船,被领去一间窄到只能容下四人拥挤站立的房间。

窗户是没有的,一推门就是潮热的湿气。盥洗室也是没有的,毕竟这整间房间约合也就四平米不到,床靠在内里,目测只有一米五。

与其说是床,不如说是个箱笼上铺了白绸,便能供人躺下。

那床单似乎还没换洗过,其他东西更不用说,又潮又脏。

沈荔沉默地看着那白绸床单上一团团污痕,伸手在旁边充当衣箱的木头架子上一抹,指尖顿生灰黑泥垢。

她嘴角一抽,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该怎么说?她原以为这是皇家的船,所以漏算了?

还是该说她本就不是事事周全的类型,绝不是那种旅游之前再三盘算以防万一,连救生包都一并带上的人?

平生所有周密严谨,只尽心尽力用在料烹饪上?

毕竟,其他时候

系统幸灾乐祸:【其他时候,毕竟是个现代人啊。】

是啊,放在现代,就算没带,只要兜里有钱都能现场买。

就算不喜欢这间房,只要肯花钱都能升舱。

但在这船上,她上哪儿买?

这船是专营专造的皇家宝船,大而开阔,富丽堂皇。

太子南下带的人又很少,几个心腹大臣和他一起住在三层,简直绰绰有余。

一层是甲板和观景台,二层一半是沈荔等编外人员住的客舱,一半是厨房、餐厅等等船员生活起居处。

三层的达官显贵吃的则是上头随巡的御膳房准备的东西,几乎不会往下头多走一步。

除了把外头弄得干干净净,保证太子殿下从一层上三层,眼里绝不会看到任何一点脏东西之外,哪来的闲工夫还把每一层的客舱都弄得焕然一新?

反正李执又不会踏足。

沈荔看着那一床半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