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喃喃说道:“原来……是这样的吗?”
姚新刚也不可思议地说道:“老何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愈冷笑,“无外乎就是面子呗!他丢不起这个人……毕竟他犯的是低级错误!要是传出去了,他一个高级工程师的脸往哪儿搁?”
“幸好,在场的全是他徒弟,想封口简直易如反掌!”
“满场子又只有我一个临时工,还受了重伤、连话都说不了……这锅要是不往我身上扣,难道要他往傅琰身上扣?”
“傅琰不是他为他的宝贝女儿找的废物吗?如果因为这件事受了处分,那么在过去的五年里,他对傅琰的维护……算个啥?别人又会怎么看待他何靖东?说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女婿加徒弟,五年过去依旧是个废物,搞不好他何靖东也是个废物吗?”
“还是说,他要花费更多的钱财和代价,去让他其他的徒弟来背锅?”
“章叔叔姚叔叔,你们说说,还有什么是比让我这个临时工背锅更有性价比的处理结果?”
章厂长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姚新刚连忙说道:“小程,其实当初你出事的时候,章厂长第一时间就安排人把你送到了市人民医院……当时章厂长还说,要为你支付全额治疗费用。”
“只是——”
说到这儿,姚新刚面露难色。
程愈冷冷地说道:“我知道,虽然我摔到了后脑勺,脑震荡的症状也比较严重,但我并没有失去感官。”
“何靖东是怎么把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的,王爱琴是怎么把我从市人民医院赶出去的,我全都亲耳听到了。”
章厂长震惊地张大了嘴。
姚新刚虽然在国庆假期期间帮了苏甜荔五天忙,
可他和程愈不是一组,平时没有交集,再加上程愈平时话也少……
所以,姚新刚并不知道这个细节。
现在知道了,姚新刚面露不忍。
他心想,程愈这孩子也太惨了点,为救人而受伤,结果还被亲生父亲倒打一耙地安上了污名!
在伤势颇征、无依无靠的时候,被养母从医院里赶了出来!
更是被亲生父亲断掉了所有的经济来源……
而这些伤害他的人,全都是他的至亲和长辈!
更痛苦的是,程愈居然是清醒的!
他不但是清醒的,
他还因为受了伤而无法表达!!!
这就更让人心疼了。
姚新刚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一想到孤苦无依的程愈拖着重伤的病躯,凭着本能求生存……
尤其是,程愈的年纪比姚新刚的儿子还小上两三岁。
这么一比较,姚新刚就更心疼了。
他转头看向章厂长,“厂长,我们……”
章厂长放缓了语调,很亲切地对程愈说道:“小程,关于你的家事,我也初略听说过一些。其实呢,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章叔叔都是站在你这边儿的……”
这是实话。
当初程愈一出事,他就吩咐下面的人,对待程愈要就对待厂子里的正式职工一样,直接按职工工伤赔偿程序来走。
没想到几天后,何靖东来找他,义正严辞地要求取消对程愈的照顾。
当时章厂长就很震惊,并且拒绝了何靖东的要求。
没想到,何靖东转头就把举报电话打到了市总工会……
当天章厂长就接到了市总工会的领导打来的电话,询问“临时工破坏价值千万的机器当如何赔偿”一事,
章厂长当时直言:就算要追究临时工的责任,按人道主义来说,难道不该先把伤员救治好吗?社会主义集体总不能逼死劳动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