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后怕:“可那会儿大少奶奶已是中了春/药,还是极为烈性的那种,大公子只能”
拙燕接话:“这事儿杜家傅家都觉得丢人至极,匆匆退婚,大少奶奶的脾性郡主你也晓得,大公子的脾性儿郡主你就更晓得。少奶奶是不想活了,任是哪个女子遭了这样的事儿都听说大公子是求了少奶奶求了许久,这事儿才平息了下来。”
四个丫鬟说得急切又真挚。
慕容卿脸上儿瞧不出什么动静儿,许久才开口:“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画眉恨恨道:“咱们家郡主对那位那般好,她却想要咱们郡主的命!等抓到了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慕容卿没做声,等马车到了白府门口,她一下了马车就看见家人都在门口等着。
她心里酸涩难忍,倒还忍着没哭。
荷花夫人已是泪流不止。
无他,只因原被养着白白嫩嫩都能算得上丰腴的女儿,如今是瘦成了个骨头架子,那双眼突兀的大,怎能教人不流泪?
白双双挺着已是显怀不少的肚子,该是身孕缘由,情绪更外放些。很少见着她哭的慕容卿,看见她二姐眼泪都止不住,心里就更酸了。
她又去看杜若。
两人最后一眼,还是在结海楼中,杜若身着男装意气风发模样,可眼下,那位行止都潇洒的女公子,也是瘦了许多。
若只是瘦,也就罢了,慕容卿觉着杜若身上笼罩着一股死气。以致于慕容卿心里的酸涩又被恼怒与恨意冲淡了去。
恨,这种感受对她来说尤为陌生,慕容卿从来没恨过谁,她也从来没想过要恨宋令仪。
可如果此刻宋令仪在她面前,慕容卿觉着自己会杀人。
待众人簇拥着慕容卿回了静雅堂,瞧着她又吃了点儿早食,嘘寒问暖许久,怕她累着,才走。
慕容卿却拉住了要跟白一方一块儿离开的杜若:“阿若,你再陪我会儿好不好?”
白一方手嘴都快,先是拍开了慕容卿的爪子,同时又道:“该叫嫂嫂。”
“大哥,阿若先是我的好友,然后才是嫂嫂。”慕容卿说着,见白一方眼神询问了杜若,之后才脚步不情不愿的出了屋子。
旁人许是觉着这是情好模样,可慕容卿太了解她大哥,也太了解杜若。
她大哥不是墨迹粘人的人,那反应更像是怕;后者是在逃避,却不知是逃避自己还是什么。
慕容卿又让屋里的丫鬟出去,她坐在塌上,拢着毯子,盯着杜若不说话。
她瞧着杜若避开她的眼神,低着头模样,眼泪不争气就流了下来。
好友之谊看似不同亲人之间有着血缘那般深厚;也看似不同夫妻之间相伴一生来得刻苦铭心;可这份好友间的情谊,不因血缘而对你好,也不因爱慕而有了独占之欲,是真真的因了你只是你。
你好,会盼着你更好;你不好,也会拥护着你让你不论遇到了什么事儿都能安稳落地。
对慕容卿来说,她是真真切切欢喜了杜若这个人,那份爱重不比爱了娘亲爹爹少,不是亲人却似亲人。
眼下,杜若这模样,让慕容卿心里太伤了。
她不傻,如若真的如喜鹊口中之言,她认识的杜若不会是这么一副死气沉沉模样。
这意味着真相更加难以启齿。
慕容卿没下马车之前还抱着期盼,看到杜若之后,那份期盼就被扑灭了。
她哭得鼻子已是无法气息,只能张了口,眼泪哭着,可她还是没开口去问。
哪怕慕容卿晓得杜若是在等她询问,可她没有,比起真相,她更想维护了好友自尊。
杜若身姿依旧端庄,她眼眶泛红,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咬着嘴唇憋住了眼泪。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