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蒋南絮的胃口一下子就被这句话钓了起来,好奇的目光转向身旁的男人,直勾勾的样子似是在催促他把背后的故事说出来。
周沅白被她生动的模样逗笑,薄唇微勾,记忆被拉回了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那天。
当时他还小,刚搬来信阳的第一天,每日的时光就被两个教书先生给占领。
他与兄长同为嫡子,却拥有不同的母亲。兄长的母亲早已去世,所以取代那个位置的母亲,也希望他能够取代兄长的位置,母亲对他的期望总是摆的很高。
起初,他并不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何错误,野心,是每个人都该有的,可久而久之,他也会觉得厌烦,厌烦一成不变的说辞,厌烦母亲总是把兄长挂在嘴边,就仿佛离开了兄长,他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少年的叛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逐渐养成,那天,他的厌烦到达了顶端,中途从书堂里跑了,为了躲避找他的人,漫无目的地在这座翻新扩建的宅邸里跑来跑去。
不知怎么的,就躲进了假山堆里,眼瞧要被人抓住了,就爬上了假山,翻到了屋顶之上,威胁下面的人若是要抓他,就从上面跳下去。
下人们吓得半死,惶恐的表情至今他还能想起来,为此,他得到了片刻的惬意时光。
也就在那时,他才决定闯出一番他自己的天地来,不靠侯府,不靠抢夺世子身份,他也能得到母亲口中所谓的荣华和尊贵。
从那以后,目标定下,他时不时就会一个人来这坐一坐,可以静心,也可以剔除烦忧。
不过这些,他没必要说给蒋南絮听。
思及此,周沅白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嗤笑道:“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蒋南絮听出他不想多说,捂住被捏疼的腮帮子,哼一声:“我就是好奇,你不想说就不说,捏我脸作甚?下手没轻没重的,可疼了知不知道。”
“想来也是,你这样的,一看就知道小时候调皮捣蛋,活该被教书先生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打呢。”说罢,本是说出来调侃周沅白的话,但蒋南絮一想到那个画面,嘴角就忍不住的扬起。
最后扬着扬着,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又害怕声音太大被旁人发现,她忙不迭地捂住嘴巴,憋笑憋得难受,肩膀受不了的上上下下耸动起来。
瞧着她这副模样,周沅白也跟着笑了笑,可很快,他就收敛了笑意,佯装生气的眯了眯眼睛,冷声道:“就这么好笑?”
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善,蒋南絮想要否认,但已然没了力气,只能快速地摆了摆手,生怕周沅白不相信,脑袋也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待缓了缓,她才出口为自己辩解:“我真没觉得好笑,我发誓。”
“嗯?”周沅白死死盯着她,仿佛就在逼着她真的要发誓一样。
蒋南絮话都说出去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举起手,想要做个发誓的动作,但那个手就跟不听使唤似的,怎么都伸不出三根手指来。
为此,她讪笑着低声说:“……就一点点好笑。”
“但不是笑你,我是想到我小时候也经常被我阿爹拿棍子追着打,所以我是在笑我自己。”蒋南絮拼了命的自圆其说,全然没注意到周沅白嘴角的弧度已经压都压不住。
等她反应过来,怒气蹭一下就冲上了头,她没好气地推了下周沅白的肩膀,骂骂咧咧道:“你耍我?”
她分明没用多大的力气,可周沅白就跟个纸片似的,轻轻一碰就倒了下去。
他们双手紧握,蒋南絮也被他带着重心不稳,直愣愣摔了下去,只不过没摔到凹凸不平的瓦片之上,而是周沅白的身体上。
“你!”蒋南絮还闹着脾气,这么一下,害得她以为差点要从屋顶上掉下去,骂人的话就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