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在意大利应该算是龙头企业,经济上也很雄厚。
森胡桃打量着空旷到奢侈的房间、偌大的书房判断:这不会是现在旅行社常用的经济适用款游轮,而是大型豪华游轮,这种就算是只养着不开出海也相当烧钱,买这种已经是出于家族福利而不是实用性了。
怪不得他的船被中原中也砸了一个坑也不生气。
为了降低音量,不吵醒沢田纲吉,森胡桃没有穿拖鞋,赤裸而光洁的脚掌踮在番龙眼木质地板上。
她轻轻地走近了沢田纲吉。
是要做什么,她自己心里也没数,只是想要靠近而已。
也许看到本人的话,萦绕在她脑海里扰人清梦的沢田纲吉形象,就能被现实的他击倒。
森胡桃站定在沢田纲吉休息的沙发前。
他睡着的模样确实和森胡桃在他床上时幻想出来的不同,现实的沢田纲吉更加英俊。
英挺的眉骨下是鹿一般真挚的眼,下颌的曲线是坚毅的,战斗时隐忍咬住嘴角伤疤的动作,显得极具距离感。
他是冷漠和温柔各占一半的,战斗时仿佛祈祷的样子,身上传来的是难以接近的冷淡感,就算是微笑的时候,当他窜进港口mafia强硬地想带走自己时,让人感到的仍是惧怕,仿佛没有人能识破他铁面一般的笑脸下真实的感情。
可他对森胡桃又很温柔。
没有伤害过她,就连压倒在桌上都担心会被垫着桌布的桌子刮伤,会马上道歉,攥紧自己手的时候从来不至于令人难受。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胡桃对他伸出手,想拂过他额头的碎发。
风吹进来,眨眼的瞬间,再次刷新视野时,沢田纲吉抓住森胡桃的手。
他的双眼已经清醒,从梦境中脱离,就连声音都丝毫不带着睡意:
“怎么了?”
“你还是不安心吗?”
*
“哇啊!”
突然被握住手,森胡桃吓了一跳。
注意到半夜这个不合时宜的时间点,她压抑着嗓子惊呼,支支吾吾地解释:
“嗯、是有点。”
森胡桃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已经吵醒沢田纲吉两次:
“对不起,我没想吵醒你……只是想出来看看。”
“没关系。”沢田温和地拉着森胡桃的手,“你愿意和我说自己的烦恼,我很高兴。”
胡桃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如此直白的好意。
他带着森胡桃回房间,一直牵住她的手,直到上了床:“这样可以吗?”
他侧坐在她一旁,这下这张床不仅仅有了他的气息,直接有了他的实体。
沢田纲吉像是哄哺乳期的婴儿一样,坐在一边,用手由下往上轻轻地拍她的背:
“会好受一些吗?”
这个人在做什么啊?
森胡桃完全被这种超出待遇惊到了,她一边看着沢田纲吉温顺的面容,一边走神想着:
如果习惯了有沢田在,我以后还能正常睡着吗?
我不会成为他嘴里那个小时候“被宠坏了”的样子吧?
森胡桃突然就开始杞人忧天,她迷茫地问:
“你会这样陪我到什么时候?”
“直到你满意。”沢田却自然地说。
一种温暖的东西从眼睛深处慢慢涌上来的感觉。
在此之前周围虽然比较安静,但还是海浪敲击船仓和鱼跃出海面的声音,然而那一瞬间,所有声音都不知被吸到什么地方去而消失了,森胡桃的耳中只回响着沢田纲吉那静静的声音。
她的心因为脸红而虚弱,为了掩饰尴尬,她收敛起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