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到离开的前一天才坦言出来。

“当然是这样。”

风无吞吞吐吐，眼神闪烁着有些不敢看刀戈。

“那我呢？”

刀戈死死地盯着风无沉声问道。

“什么？”

风无的眼睛左右闪躲就是不敢与刀戈对视。

“你明明知道。”

“啊？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风无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眼前人。

“呵！”

刀戈自嘲一笑，苍白的脸上满是苦涩。

不愿承认是吗？这是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刀戈在这一刻突然发现，没了梦境，自己根本没有理由也没有身份挽留风无。

一瞬间，心脏处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几乎要了刀戈的命，疼得他不仅弯下一贯直挺的脊背，

“那还回来吗？”

不屑给理由最起码要给他个归期吧！刀戈悲哀地想。

“这个呃具体我不太清楚，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应该会回来。”

风无含糊其辞不敢给出准确的信息。

他总不能说自己不回来了，因为他过几天就会嘎吧！

“呵！”

刀戈咧开苍白的嘴唇自嘲的笑了笑。

这样算什么？

自己是被抛弃了吗？

他哀凄的凝视着眼前此生的挚爱，

心脏破碎成肉泥，变成一摊血肉，直往他胃里塞，喉咙处传来的血腥味让刀戈呕吐不止。

他佝偻着腰极力咽下嘴里的腥甜，

“看来你去意已决啊！”

风无没有说话，他低着头，攥紧双手，拼命压制着想要抱一抱刀戈的想法。

然而风无的沉默却成为此刻压垮刀戈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怒气值在风无的沉默中到达巅峰。

他眼神死死地盯着风无的头顶，语气中蕴含着无尽的怒火，

“说话。”

风无看着刀戈指缝中流出的鲜血，一脸歉疚的说道：

“对不起老大。”

说完，他低下头，准备承受来自刀戈的怒火，

可奇怪的是，在听完风无的道歉后原本上一秒还在暴怒的刀戈，下一秒变得完全面无表情，和刚才那个想要掐死风无的刀戈判若两人，

风无的一句道歉浇灭了刀戈心中所有的怒火，刚才还疼的全身发抖的身体在一句抱歉后莫名变得麻木起来，

“呵！好一句对不起。”

刀戈淡淡的吐出这句话后没再看风无一眼，而是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转身上楼。

这！

风无凝视着刀戈微微颤抖的背影，莫名的，心也不由得跟着痛起来，

然而他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忍着想要追过去的想法，风无咬咬牙狠下心来转身离开。

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传到刀戈耳朵里，他低着头静静的站在楼梯拐角处。

直等到再也听不见任何脚步声之后，刀戈不见一丝血色的脸上嘴角才极其缓慢的弯起，接着发闷的笑声自胸腔传出，

“咳咳！呵，咳，呵呵，哈哈哈哈。”

他边笑边咳，

初始只是低低的闷笑，后来逐渐变大，直至变成癫狂的大笑。

他笑出了声，笑弯了腰，也笑出了泪。

他就这样一直笑，一直笑，直到笑到全身力气耗尽，再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