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船桨。
李希言站在上船的地方警戒着,等那些女子上完船,她才最后一个登船。
“往哪儿划?”
容朗看着有些摸不着底细的己方,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
李希言又扔出一个信号弹。
这个信号弹颜色和之前的不一样,是白色的烟雾。
“求救的。”
李希言用袖子擦了擦有些不适的脸。
果然,不过片刻,一艘小船自对面行驶而来。
船上领头的人正是关风和。
看到一脸黑灰的李希言,她有些着急,直接施展轻功跃了过来。
“少使!”
李希言长出一口气:“谁让你们放火的……”
关风和立马撇清关系:“那位小祖宗下的令。”
瑞王?
“他?”李希言竟然有些欣慰。
一边的容朗却露出了狰狞的笑。
臭小子……
关风和这才看见苏兆。
“这不是苏郎君吗?他怎么在这儿?!”
苏兆靠在桅杆上,有气无力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关校尉。”
“回去再说。”
不需要李希言多的吩咐,绣衣使就把人尽量活捉了回来。
唯独可惜的是老板自己死在了火海里,被烧成了黑炭。
而其余被活捉的人大概分成了两波。
一波是赌坊雇佣的打手和管事,另外一波则是那些被赌坊拿来作为赌注的无辜者与那些被老板亵玩的女子。
苗青汇报完大致情况,表情复杂。
“还有一类人,实在是不好处置。”
“那些角斗士?”
“是。卫川审问了几个,原来那些角斗士也是从小就被买来培养的。至于培养的方式和养蛊没有两样。”
即使不去追究那些被迫犯下的罪行,这些被如此培养长大的人也是没办法正常生活的。
可若是真就把人直接砍头,对他们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先把人关着。”
“还有一事,刚刚属下进来的时候,有个坊正在外面求见。”
“让他进来吧。”
“是。”
坊正很快就被叫了进来。
三日之期啊!要看脑袋的啊!
他这辈子都没在公事上这样积极过。
可见,某些人还是要逼一逼为好。
李希言抬眼扫视了他一眼。
“人找到了吗?”
坊正行了礼:“下官这三日眼睛都没合,终于在一个邻居那里打听到了那妇人的去处。只是……”
“只是什么?”李希言本来就累得很,语气也不耐烦了起来,“别卖关子。”
坊正苦着脸,胡子一抖一抖的:“下官找上了那家人的门,可是他们说他们没有买人,是典来的,不算违律。”
“典妻?”
“是。那人说本来就是吴兴欠了他的钱在先,才把妻子典给他……”坊正缩着脑袋,“李少使……这确实好像真的不违律法吧?那人说……他只是把人当媳妇儿的……没有让那妇人怎么样。”坊正辩解道,“下官回去翻了大晋律……这确实不违律啊……”
见李希言没有说话,坊正继续说道:“那人还说,他把人接回去后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是租借而已。”
“好了。”李希言揉了揉太阳穴,“你找个时间把那妇人带过来。”
她知道,在目前现行的律法中,典妻确实是不违律的。
因为前朝战乱频繁,税收徭役过重,质卖妻子蔚然成风,本朝建立后,这种风气虽然好转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