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灿烂的紫红色云霞时,一座两层的小楼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小楼外已经亮起了一盏盏灯笼,随着风摇晃。
众人行到客栈门口,下了马。
门瞬间打开。
伙计迎了出来,打量了众人一眼。
“各位都要几间房?”
鲁达只带了几个仆人:“一间上房,其余的看着安排。”
李希言也知道这里上房肯定不多:“还剩几间?”
“只剩两间了……”伙计说道,“其余的房间还挺多的。”
“那就两间,给这二位留两间好点的房,其余的你看着安排。”
这是要买单的意思。
蔡旺连忙推辞:“怎么能让任娘子破费……”
“要不是遇见你们,今晚上我们还得吹沙子呢。”容朗拉住蔡旺,“我阿姐最不喜欢别人推脱了。”
推辞太过,反而显得疏远,二人也不好多说。
鲁达也说道:“今晚上喝酒我请啊,都不许推辞!”
刘春主动提出:“我这人没其他的本事,各位若是放心,让我去帮忙安置一下各位的马匹吧?”
有来有往才是相交。
容朗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凑巧我今儿也没带上我家里那几个驯马师,就劳烦刘老弟了!”
回屋放好行李,李希言就下了楼。
鲁达的大嗓门正喊着:“刘老弟怎么还不过来?”
从后头走出来的蔡旺解释道:“刘大哥爱马成痴,见了您那匹骨利干马,欢喜得不行,非要给那马儿梳梳毛才过来。”
鲁达一脸惊奇:“那马儿愿意让他近身?”
蔡旺眨了眨眼:“是啊,我看那马挺听话的呀。”
“真是奇了!”鲁达抚掌,“那马脾气最烈,平日里除了我和几个驯马师,那是谁都不能碰一下。”
蔡旺压低了声音:“唉……您有所不知啊,刘大哥本来就是个驯马师。”
“那他怎么……”鲁达迫切追问。
“我也不是太清楚,只仿佛听人说过,刘大哥十几年前被一家大户弄伤了手,没讨得公道还反而被……之后就做起了马夫。”
此时,李希言才发觉,刘春的左手好像一直是拢着的。
鲁达啐了一口。
“这些畜生!”
蔡旺连忙叮嘱道:“诸位别在面前提这事儿啊!刘大哥很介意别人说他左手受伤的事情。”
“真是没有王法了!”鲁达皱着的浓眉忽然一松,“不过我前几日在鸣沙县碰见那勾结土匪的县丞在菜市口被斩首,听人说,是被绣衣使查出来的。”
一旁的李希言动作微微一顿,坐在四周的绣衣使都不由放轻了呼吸。
整个客栈气氛微妙了起来。
“怎么?”容朗信步从二楼上走下来,笑吟吟地说道,“鲁大哥是想去找绣衣使主持公道?”
鲁达使劲点点头:“那大户再厉害,也不可能惹得起绣衣使吧?”
容朗挨着李希言施施然坐下:“鲁大哥倒是很信任绣衣使?”
鲁达大手一拍桌面:“那是任郎君你对绣衣使有偏见啊!你知道这次在鸣沙县的绣衣使是哪一个吗?”
“哪一个?”容朗的手在桌下悄悄碰了碰李希言。
说你呢~
“绣衣使里面就几个女官,我打听过了,这次来的呀,是那个年轻些的,叫李希言。”
蔡旺讪笑:“绣衣使会理我们这些人的官司吗?”
“怎么不会?”鲁达一脸肯定,“其他的我不确定,但是这个李希言一定会。”
容朗憋着笑:“鲁大哥很了解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