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抬起头,对上谢无忧耐人寻味的视线:“他已经被江善林骗的够惨的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信了你。”
她一头雾水:“信我什么?”
“不信你怎么会在你面前谈论江善林的事?”谢无忧清楚洛雪烟没把江寒栖当她面谈论江家的事放在心上,不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于是他点明了,“他把你当自己人了,洛姑娘。”
心漏跳了一拍,洛雪烟似是没反应过来一般眨了眨眼,欲言又止。
江寒栖把她当自己人?
她想了想,貌似是真的。连江善林的事都不避着她,还带她见到了目前看来姑且算得上是朋友的谢无忧。
江寒栖信她到这种地步。
“我知道了,”洛雪烟当着谢无忧的面发下毒誓,“今天在这里听到的事,我洛雪烟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谢无忧愣在那儿:“你怎么还发起毒誓了?”
“我不发誓,你的蛊虫也不会放过我,”洛雪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谢无忧腰下被桌子挡住的地方,“我听到铃铛声了。”
鲛人对声音最为敏感,她刚刚听到了微小的铃铛声。
洛雪烟话锋一转,妥协似的举起双手:“若你信不过,那我也没办法。随你处置。”
谢无忧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戳穿了,尴尬地咳嗽两声:“不敢,我怕你跟江寒栖告状,到时候他能撕了我。”
“不告状,你不放心对我下蛊好了,就当是我打听江寒栖往事的代价好了。”洛雪烟大大方方地挑明。
她一开始就怀疑谢无忧主动告知的动机不纯,但还是咬住他的钩子,了解到江寒栖的一点过往。
只不过那个动机比她想象的要友善一些。
谢无忧得知她和江羡年处成了好友,怕她阻止江寒栖的复仇,在背地里算计他。
从交朋友这个角度来说,她觉得江寒栖的这个朋友处的还挺成功的。谢无忧确实为他着想。
至于下蛊,她思考了一下,估计谢无忧顶多下个有禁言作用的蛊虫。江寒栖离不开鲛歌,他怎么可能让蛊虫害了她的命?
退一万步讲,要是她真因为蛊虫有生命危险,江寒栖肯定会找谢无忧算账,那时候可是真的会撕了他。
谢无忧召回放出的无言蛊,挫败地摆摆手:“不下了,我信你还不行吗?”
洛雪烟和江羡年关系亲如姐妹,江寒栖有什么事却不瞒她。他担心有朝一日江寒栖和江家反目,洛雪烟顾及姐妹情谊会阻止他报仇雪恨。
他目睹江寒栖被钉入莲心针的全过程,知道是江善林对不起他在先。复仇一事,他无条件向着江寒栖,所以才想给洛雪烟下无言蛊保证她不会将情蛊的事透露给江羡年。
被洛雪烟戳穿,他也不好意思当面下蛊。既然江寒栖信她至此,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掺和什么。是福是祸,他自己选的也该由自己受着。
不过洛雪烟果真不像寻常深闺女子一般,他这点倒没看错。
“感谢信任。”洛雪烟笑眯眯地回他,像只诡计得逞的狐狸。
她赌赢了,点破谢无忧可能会免于被下蛊。该说不说,她还挺怕虫子的,能不沾就不沾。
“话说你知不知道江寒栖进江家之前的经历?”洛雪烟想弄清楚两次屠村事件的始末。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江善林骗了他,说跟他走可以杀死他。”
“杀死他?江寒栖那时就不想活了吗?”
“他不是一直想死吗?以前还跟我讨过杀人的蛊虫,照样死不了。”
进江家前就厌世……
江寒栖,你以前究竟经历过什么?
洛雪烟隐隐感觉再遥远一些的过往是碰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