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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春消除的。”

路线图是她亲手画的,小红花是小春涂的。

每代春丝只有一年的寿命,她想尽可能留下她和小春创造的回忆,想来想去,觉得记录她的使命最有价值。

这条路是她们两个一起走过的,她们在路上见证了春天的降临。

江羡年惊叹道:“太了不起了。”

密密麻麻的地名铺在图上,一朵红花就是一片荒冬之地的百花齐放,春丝至,万物苏。

今安在问道:“我们现在在哪?”

阮如意看了看路线图,划了一片,回道:“大概在这里,按照今天的路程计算,最早后天到不寒山,应该来得及。”

不寒山里有春丝的守护妖,洛雪烟说庄夫人的人还没能进山,他们也许能在山口救出小春。

“唔——唔!”

坠地声响起,三人惊愕地看过去,发现人质滚到了地上。

今安在过去扶人质,把差点燎到他头发的火盆往旁边移了移,将他搬回到床上。

人质像蚕蛹一样蛄蛹个不停,今安在皱眉威胁道:“你再乱动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没威胁过人,这话说出去像在吓唬小孩一样。

人质还在挣扎,江羡年看他的脸有点红,怕他呼吸不畅,拿出了绢布,只听人质激动地问道:“你们说的不寒山是不是春丝诞生的地方?”

阮如意不爽地怼道:“关你什么事?”

谢知微又问:“难道你们知道春丝?”

阮如意不满道:“你在装什么?阿春和小春的事不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吗?”

谢知微的眼睛顷刻亮了起来:“你也认识阿春?”

他转而回过味来,疑惑道:“我策划了什么?”

阮如意愤愤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装什么?”

谢知微蒙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阮如意还要发作,被江羡年拦住了。

江羡年试探道:“你不知道阿春被你们家的人追杀?”

“什么?!”

啼笑皆非的事情发生了,加害者不知道自己犯下的恶行。

谢知微听阮如意控诉他对阿春做过的事,感觉像在听另一个人的故事一样。爱都来不及,他怎么可能会恨到要取她的心?

听着听着,熟悉的刻薄脸庞从眼前一晃而过,谢知微感觉有道雷劈了下来,白光炸开,鬼魅一般的妇人阴暗地注视着他,嘴里喊着“我儿”,情真意切;可那双眼睛却是空洞的,里边没有爱意。

她是蛰伏在羊水中的女鬼,随他一同落地,缠了他整整十六年,不曾放手。

她看不得他快乐,容不下他喜欢的人,见不得他好。

她想操控他的一切,就像当初在羊水里左右他性命那样。

“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娘她做了这些事……”

最后那点敬重像泡沫似的轰然炸开,散成痛苦的泪滴,谢知微在哭泣中彻彻底底地恨上了庄夫人。

谢知微断断续续忏悔道:“我对不起阿春……”

因为庄夫人,金玉良缘成了避之不及的孽缘。

他在梦里期望来生和阿春再续前缘时,阿春正在逃亡的路上恨他。

他心里想着:“早点认识她就好了”时,阿春心里想的却是“要是不认识他就好了”。

阮如意见状再也说不出什么怨怼,和江羡年对视一眼,背过身,揉着眉心重重叹了口气。

她是从阿春口中了解谢知微的,她的成见,也是阿春的恨,可他不该是她恨的人。

江羡年找了条帕子给谢知微,看出今安在想安慰他,摇摇头,说道:“先让他冷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