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训练也安排得满满当当。
队里没活儿的教练们,早就被安排下省队找苗子,一时半会都不回来。
虽然阿水一直掐自己,让他忍着,但秦小八还是忍不住了。
“姐,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把事儿扛在自己身上,其实大家都可以帮你分担一下的……”
“你没事儿吧?”朱淇打断他,“说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哎呀,我就是觉得你没必要认为拿不到世排第一是你的责任,大家又没人说什么……”
秦小八的思想虽然早年间有的时候很摆,但是不烂,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奋斗什么时候该接受。
而且有的时候秦小八看着朱淇任何事都亲力亲为,总觉得她已经把很多事情做到极致但还是觉得不够,当弟弟的也会心疼啊,毕竟都这个年纪了又不是十七八岁、精力旺盛的时候。
朱淇烦了,瞥他一眼:“你还跟我说教呢?看给你能的。”
但一抬眼的功夫,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女队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二十几个小脑袋依次挨着把自己团团围住,看着朱淇收拾东西,拉上球包、整理球鞋、折叠队服、塞进包里然后最后一步拉上拉链。
一双双眼睛都冒着“不舍”的眼神,瞧着朱淇。
朱淇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在队里雷厉风行、严格管纪律,又经常罚跑、加训的。
她要是能离队两周,这群皮猴子肯定非常高兴。
但没想到大家居然都跟在旁边附和。
“是啊是啊,队长。”
“等明年开春,我们一起打回来。”
“对,把世排前十全占了!”
“看那些人怎么超!”
一颗颗为了训练而把头发剪短了的小脑袋,像一颗颗可爱的小蘑菇。
二十多个小蘑菇一起点头,似乎很认同秦小八的观点。
朱淇觉得有些暖心,这段时间的劳累好像因为面前一张张稚气、年轻的面孔而消失大半。
这种满足感和自己站在领奖台上还不一样。
欣慰归欣慰,但朱淇觉得大家还有种家长要出去打工,几个孩子在家里说“我们少吃点儿妈你别出去了”的感觉。
“行了,大家的意思我都知道。但票都订好了,不去显得我像个逃兵。你们按照之前制定好的训练计划,好好练好好排,回来我是要检查的。要是有教练告诉我谁偷懒、谁耍滑,别以为现在跟我说几句好话我回来就能饶了你们。”朱淇把包背身上后,又对阿水说。“我走了以后,你就是队里资历最高的了,这些小的就归你管了。”
阿水觉得这个任务好难啊,她比较心软,不太会严厉对待小球员。
但朱淇这样交代了,阿水也只能点头:“嗯!”
拎着包准备走的时候,朱淇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在走到宋临州旁边的时候缓下脚步。
即使没有和他对视,朱淇也能想象得到他的眼神。
因为太多次了,宋临州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她。
就在那一张张从报纸上截图下来的照片里……
之前森宇南说喜欢她,朱淇也觉得对方是个小孩。
了解她吗?
清楚她的性格吗?
知道她的喜好吗?
只是看过她一些比赛就心向往之,喜欢得太过于表面。
她毕竟是躺在病床上,听到过自己亲爹和亲弟弟说“放弃治疗”的人,天生对这种情感有排斥性。
再准确一点来说,是先索取才会给予的人。
当初朱淇刚到舅舅家的时候,有一部分是记得前世小的时候舅舅和小姨其实也经常来看她,会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和女孩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