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的声音:“你若还敢挣扎,还要再替她求情。你说一句,我就加五板子,我倒要看看她能受多少板子。”
宁泠全身僵住,不敢动弹。
因被扛着,全身血液倒流,她心慌想吐,浑身都不舒服。
察觉到裴铉的不悦,宁泠不敢再说话。
回去这一段她感觉格外漫长,额间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裴铉进了内室,小心地护着她的头将她放下。
他才发现她面色惨白,唇无血色,不舒服地紧蹙眉头,青葱似的玉手抚着胸口,似乎难受极了。
“怎么了?”裴铉见她面色不似作假。
宁泠缓了缓,片刻后声音虚弱:“我想吐。”
裴铉的眸子闪过丝焦急:“我去让人请大夫。”
宁泠拉着他转身要走的手,轻微摇摇头。
她猜测自己应该是刚才被裴铉扛走,血流倒流,又顶着胃不舒服造成的。
估计缓一段时间就好了,没有必要去请大夫。
天天喝那发黑苦涩的避子汤,都让她喝药喝怕了。
“讳疾忌医可不成。”裴铉抚摸着她的后背。
多大的人了,还怕大夫。
宁泠感觉自己舒服了些:“帮我倒杯水。”
裴铉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回来蹲在她面前。
看着她小口小口喝着水,面色渐渐恢复过来了。
“刚才还不是怪你,你把我扛在肩上,我可难受了。”宁泠喝完一杯水,眼神幽怨看着他。
裴铉接过茶杯:“你犟嘴又成我的不是了?”
他又看了看她的脸色:“不舒服怎么刚才不说?”
傻乎乎忍了一路,回来小脸都惨白了。
宁泠轻抚胸口,缓解那股不适,可怜兮兮道:“你不是让我闭嘴吗?”
那时若说话,惹恼了他估计又要处罚人。
裴铉被她的话堵住,这时候又开始听他话了。
该说的不说,不该说时拿一大堆话来怼他。
刚才裴铉还心气不畅,可如今看着她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他那点恼意就烟消云散了。
裴铉将她搂入温暖的怀里,揉揉她的脑袋:“舒服了些没?”
宁泠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想到紫叶以前说他的话,吃软不吃硬。
她主动服软:“刚才的事情是我错了,侯爷别恼了。”
裴铉诧异地看了眼她,忽地又转了性子?
宁泠担心裴铉包根问底地追查下去,届时计划全盘皆输。
他既能不费吹灰之力找到自己,估计也能猜到她用首饰当赌注。
还不如自己坦白,免得等会又被他拿乔。
宁泠水灵灵的眼眸望着裴铉,主动坦白道:“是我不对,闲来无事就找人摇骰子玩乐,而且因为身上没有现银,还拿侯爷送我的耳珰做了赌注。”
裴铉还不知这件事,但听她主动坦白,心里舒坦了些。
他用手捻了捻她温热的耳垂:“又长本事了?次次都把我送你的首饰乱用。”
先是念儿换钱,再是花楼当定金,接着是当赌注。
没有半点珍贵待之。
“可我身上没有现银,日日光读书写字也腻了。”宁泠委屈地低头,“而且我还赢了,不仅将耳珰赢了回来,还赢了孙婆婆她们几百文呢。”
听出她的自豪得意,裴铉笑道:“还骄傲上了?”
“是我自己凭本事赢得钱。”宁泠眼神乞求地望着他,“侯爷,能不能让我留下这几百文,也算是为我的胜利做个纪念。”
有了这几百文去渡船的钱就够了,她若出逃直接使用金瓜子,岂不太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