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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有天会不会杀起人来也这么毫不犹豫。

或被动或主动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些,萧宴宁胃部又泛起不适,他还趴在那里吐。

只是他已经把胃里能吐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他只能趴在那里干呕,手死死扣着地面,手面上青筋直露。

秦贵妃抱着他,脸上都是泪。

萧宴宁脸上有被树枝和砾石划破的伤痕,细小的血迹从伤口里渗出,和滚落时沾染到的小白马的血混染在一起。他还在哭,眼泪顺着脸颊流入血中,

“小七,松手,让御医看看你身上的伤。”秦贵妃小心道。

萧宴宁脸色苍白,双眸空洞呆滞,他看着身边的人,可又好像谁都没有入眼。

“小七,不要怕。”皇帝半蹲下握着萧宴宁的手沉声道:“没事了。”

萧宴宁在宫中养尊处优,平日里连杀鸡的血都没见过,何况是眼下这般场景。

萧宴宁看着虚空,又看向皇帝。

各种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萧宴宁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的五感像是被谁给屏蔽掉了。

方有良和张善提着药箱来了,方有良上前为萧宴宁把脉,他说七皇子现在心悸的厉害,恐怕是被吓着了。

皇帝带着萧宴宁回营帐,不管怎么样,总要先把人带回去。

一群人匆匆而来,一群人匆匆而离。

死去的小白马早就被皇帝近卫看管起来,他们会尽快进行一系列的检查,查这匹温顺的小白马到底为何会突然失控、发狂。

今日之事,总要有人为此负责,总要有人为之流血。

皇帝等人离开后,一直忍耐着的柳贤妃才终于看向五皇子失声发问:“宴安,你没事吧。”

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满身是血的七皇子身上,皇帝一脸怒容,众人不敢开口说一句话,她有千万句话想说,但最终只能先护着五皇子到一旁。

她双眸含泪上下打量着五皇子,生怕他身上有自己看不到的伤口。

这一刻柳贤妃突然明白了太子失踪时皇后的心情,以前看到皇后精神不振的样子,她心下同情。如今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她才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儿臣没事。”五皇子愣怔怔地说道。

真要说有事,也就是他手背上被白狐抓了几道痕迹,刚才受了惊吓,刺激到了白狐,白狐抓伤他逃跑了。

那白狐是他这几天一直心心念念要抓到送给柳贤妃的礼物,如今礼物没了,然而他的心神并没有在这上面。

他只是很疑惑,为什么。

萧宴宁让梁牧先救他的声音他听到了,所以五皇子更加疑惑了。

他和萧宴宁的关系很一般,今日之事要是放在他身上,他肯定不会开口让梁牧去救萧宴宁。

自己的命都要没了,救别人有什么用。

可萧宴宁竟然那么做了,所以,为什么呢?

五皇子想不通。

看着脸上苍白到没有血丝的萧宴宁,五皇子的脑袋一片空白,难不成还真拿自己当兄弟啊。

想到这种可能,五皇子只想嗤笑出声。

什么兄弟,皇家兄弟能维持住表面上的情谊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什么。

所以说,萧宴宁那个傻子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

柳贤妃不知五皇子的心思,在看到五皇子手上的伤时,她道:“走,赶快回去让御医给你清洗下伤口,擦点药。”

五皇子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那厢得知萧宴宁喝了药已经睡去后,众人散去。

回到住处,梁绍看着梁牧,那张清秀的脸上难得严肃:“你今日差点闯了大祸。”

梁牧抿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