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我们想议婚,父亲立马掏出了名册,将朝堂中所有尚未婚配的适龄同僚和同僚子嗣都挑了出来。
第2章
可妹妹心系闭眼前的惨状,不想同心思活络的人成亲。央求父亲为她找个武将,这样后宅也安宁。
她将前世的遭遇说成话本子,声泪俱下,再加上我的推波助澜,惹得母亲被带入那情景,忙劝父亲应下。
父亲思虑良久,终是同意了。
次日下朝,他特意问了关系尚可的兵部尚书,近日是否有出挑的少年将军。
尚书当天傍晚就差人送信,说三日后练兵场有一场试炼,特邀我们全家前去检验。
到了日子,我们乘着马车前去,路过门庭前学子住的客栈,碰见了被小厮赶出来的谢明朗。
他没有银子住客栈,便想要赊账,扬言日后高中双倍奉还,若不允,他日定要将这客栈踏平。
小厮一脚踹开他,和众人一起嘲笑他的春秋大梦。
恍惚间,他看到了我们的马车。
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冲过来挡住我们前进的路。
马车骤然一停。
他语调上扬,带着几分笃定和施舍:“大理寺卿,我与贵府二位小姐是旧识,今日手中拮据,想请您帮在下垫付些银钱,他日高中,我必登门求娶,以示感谢。”
家丁忍不住跳下马车,将他推开:“你这狂徒,小姐们好心给赶考学子干粮和银票,你不过是其中一人,竟恩将仇报,当街玷污我们小姐的名声。还不快滚开!”
“你再动我一下,信不信明日我就将你这只手砍下来喂狗?”
谢明朗的话落在父亲耳朵里是赤裸裸的挑衅。
父亲掀开帘子,将家丁叫了回来。
“好大的口气,你既说与我二位女儿是熟识,可曾有证据?我府中家丁从未见过你,你也不是朝堂同僚之子,看你这身打扮更不像京中人,你可知当街玷污女子名节是要被送去见官的。”
他眼底露出得意的神色:“既然说到见官,敢问大理寺卿,若遇见见死不救之人该如何断案呢?”
我心下一紧,竟没有想到他会拿这事做文章。
上一世,他提议将见死不救纳入我朝律例。
圣上恩准后,他立即以救命之恩为由将替他解了情毒的陈千婳迎回府。
流言也是那时传出来的,他被迫上门求娶我们姐妹二人中的一个做正妻。如此一来,陈千婳便只能为妾了。
妹妹心悦他已久,求我成全,却不想将自己置于险恶之地。
父亲笑道:“我朝素未有对见死不救之人的律例,即便有,若当事人能证明有人见死不救,那你所言的死便不成立。”
谢明朗愣了愣。
“夏大人所言实属荒谬,待他日我高中,必要向圣上献策增添新的律例。”
父亲眉头紧皱:“口出狂言,半点没有读书人的谦卑与礼数,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说完,便命人将他赶走。
谢明朗听着耳边指指点点的声音,心中不免气愤。
他冷冷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暗自发誓,等称王后定要他大理寺卿求着上门。
一场插曲扰得父亲心中郁结。
京中谁不知他名是正三品大理寺卿,可早已位拜从一品,只是圣上看重他的判案能力,不想将他屈居内阁。
第3章
如今叫人当街辱没,心中实在难忍。
兵部尚书今日还邀请了其他几位尚书,众人瞧见冷着脸的父亲,问他怎么了。
他将今日原委如实相告,几位尚书就着谢明朗的狂妄狠狠指责了一番。若是这种人能入朝堂,那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能做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