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看得一清二楚的巨大落地玻璃,他的西装领带散开,扣子也没有系好,大敞的衬衫之间病态苍白的胸膛上斑驳着激烈性/事留下的红痕,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夹着一根还在燃烧的雪茄。
他手中的那根雪茄就是那股特殊气味的来源。
费莱彻·希尔面颊潮红,眼神迷离,将雪茄放到嘴里,迷醉地轻轻吸了一口,然后从鼻腔间喷吐出带着特殊气味的烟雾。
他看着她,颤抖地将手中的雪茄在手边的烟灰缸边杵灭,缓缓地笑了:“你终于来了,我的天使——”
“我一直在等待你,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度过的吗?”
“我不停地在想,当我们重逢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样子,会怎么对待我。一直想,一直想,想到几乎恐惧了。我害怕你来,害怕看到你无动于衷,又疯狂地想见你,想看到你身上我的印记。”
“可你仍然还是那么漂亮,眼睛里也还是没有我,哪怕你已经变得跟我一样肮脏——”
“你亲手创造了一个地狱,却唯独把我漏在你的地狱之外。”
因为吸/毒,他的大脑全然恍惚,身体也几乎是完全绵软的。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踉跄着想要迈步朝她走过去,却因为身形不稳而狼狈地重重向后跌去,跌倒之前他还在朝她伸出手。
像是想要拼尽全力触碰到她的样子。
“如今你要亲手将我送入,我将把这当作是你的‘爱’——”
阿丽亚娜闻言瞳孔猛地一缩,眼中的画面一阵扭曲。
跟他那句还没有全部说完的话一同响起的还有他身后的玻璃碎裂的声音,他身后的钢化玻璃顷刻间碎裂成一颗颗水晶般的碎粒,他在其间被扭曲,骨骼戳破血肉,血液喷洒在那些碎粒之上,然后随着那些碎片一同从高高的顶层向下坠落。
她满含憎恶地看着碎裂的玻璃,哪怕那里除了从碎裂的玻璃缺口之中呼呼灌入的冷风以外早就已经空无一物。
“你不配谈论那个词。”她对着他坠落的那个方向说道,脑海中浮现他刚才朝自己投来的畏惧又贪婪的目光,胃中一阵翻搅。
如果把这种感情称之为爱,那么爱,可真叫人恶心。
听到巨大的玻璃碎裂声,旁边位置极为隐蔽的休息室大门被打开,一名女性冲了出来,在冲到碎裂的落地玻璃前面,并向下看了一眼之后开始发出极度惊恐的刺耳尖叫声。
她的身后,阿丽亚娜已经悄然离开了。
她从费莱彻·希尔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部手机,那是在费莱彻·希尔的办公室找到的,她在那噩梦般的晚宴中落下的。
可她一直都没打开那部已经因为没有充足电量而关机的手机。
杀死费莱彻·希尔之后,阿丽亚娜就回到了哥谭。
她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猎人,在那些人因为费莱彻·希尔的死而感到惶惶不安的时候,她蛰伏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长到那些人以为她的复仇止步于费莱彻·希尔的死,有人甚至天真的以为那真的只是一场“吸/毒过量”而导致的意外。
她如最娴熟的猎手,在猎物松懈下来的瞬间,扣动扳机。
所有曾在那幢古堡外形的别墅里,在那昏暗的房间之中折磨过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在她的面前。
她看着他们极端惊恐的表情,耳边听着他们的惨嚎,面前是血肉与骨骼组成的烂泥,却没有感觉到哪怕一丝丝的快意。
仿佛这所有的一切都无法进入她的大脑之中,那些从他人身上流出来的血液好像从她身上流出的某些事物,将她的心逐渐掏空。
恍然间,她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满含令人极度悚然的恨意的咒骂——“你这个可恨的怪物!”
这个声音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