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刻,慕洵澜再也压抑不住哭声。
他早就告诉过自己不能再哭,太懦弱了,太无能为力了。
但……如果是因为闻昭。
他们之间的悲哀足够海水逆流,他流点眼泪又算什么。
慕洵澜哭到最后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等到发泄完了内心所有的恐惧与后怕,才终于停止。
他沉默着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然后细细擦干水渍,这才开门去闻昭的病房。
林森西正从拿了病例要进房间,看见慕洵澜过来先是一惊,然后又想到之前老板的请求:
“当时是我没控制住自己,他肯定吓坏了,最好的办法是别提这件事情,就当我不记得了,他怕再刺激我,就不会再提,自己也能好受一些。”
慕洵澜问:“闻昭醒着吗。”
林森西只能硬着头皮演,他有点不自在地说:“应该醒的,我打算给他再检查一下,就是……”
“怎么了?”慕洵澜拧眉:“是哪里伤得太重?情况不太好?”
“不不不、”林森西赶紧解释:“不幸中的万幸,病房楼层不高,下边还种了树,老板除了肋骨就是把脑袋撞到了。”
“嗯?”
“发病过后会有一定的记忆缺失,加上撞到脑袋,老板有点不记得早上发生了什么,包括跳楼的事儿,所以您还是别再提这事儿,免得老板又去想。”
慕洵澜不清楚闻昭的病情,但下意识的就会配合,他轻轻点头,“我想进去看看他。”
“可以,您先去吧,老板现在的记忆停留在早上没发病的时候,您陪着演一下就行,尽可能像之前一样对待他,不要因为早上的事儿太过于温柔,他会发觉的,然后把我叫进去给他检查一下。”
林森西表面淡定,内心疯狂谴责自己。
“好。”
慕洵澜点头之后推门进去,闻昭静静躺在病床上,额头上的纱布已经换成了新的,但苍白的脸色难免还是会有些瘆人。
眼底的暴/虐也消磨掉不少,但悲伤丝毫未减,看见慕洵澜的那刻,他瑟缩了一下目光,像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一样,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慕洵澜抿抿唇,强忍住失而复得的大起大落,故作冷淡地说:“把头拿出来,老蒙着不好。”
闻昭颤了颤目光,嗓音带着虚弱:“宝贝…你是不是生气我早上拿刀的事情了。”
“没有。”慕洵澜心尖一颤,极力把早上的疯狂压抑住,淡淡说:“别多想。”
“那、那我们和……”
“我会照顾你的。”慕洵澜按照早上的说法接话。
果不其然,闻昭眼底划过一抹深深地失落,但也没敢多说什么。
他似乎在思考,“照顾”和“和好”是可以同类而言的吗?
头好痛,想不出来。
闻昭换了种方法求证,更简单粗/暴:“那我要亲你。”
慕洵澜抿唇:“你早上亲了很多次。”
“不算。”闻昭垂下眼睛,盯着他的唇瓣:“我想亲这里,还想你摸摸我。”
“……”
你怎么不说你还想做一次。
“不行。”慕洵澜按照林森西说的继续演:“你今天砸东西了,不能再亲,这是惩罚。”
闻昭顿了几秒。
慕洵澜紧张地攥紧了衣角,他差点就要以为闻昭识破了什么。
但还好,现在的闻昭也算讲道理。
不过是他自己的那套道理。
“那明天给亲吗。”
“看你表现。”慕洵澜替他把被子拉下来,“现在我要叫医生进来给你检查身体,不许发疯,不许打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