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差人叮嘱兰贵人务必用完药膳,此事以后不必再问。”
长青宫内,董嬷嬷正添油加醋地向皇后告唐安安的状。
“哦,那厮果真如此放肆?”赵云池的语气淡淡的,倒也没有多恼怒。
“可不是!”老嬷却很是愤愤不平,“主子,那安贵人到底是小户人家出来的,没见过世面,这等上好的药材给她真真是浪费呢!”
“也罢,明日本宫便亲自去一趟长安宫,看看那厮有多抗拒本宫给的腌臜之物!”皇后将手上的茶杯一搁,眼里满是兴味。
第二日清晨,皇后的轿辇便从长青宫抬出,穿过长长的宫廊,向长安宫行进。
“主子,安贵人此时怕是还未起身,用不用老奴差人先行一步,提点一下那个贱婢?”董嬷嬷跟在轿辇旁,低声请示道。
“无妨,让她睡,到时候把药放她床头,本宫亲自给她灌下去。”皇后微阖着眼,语调凉飕飕的。
轿辇行至半途突然停下,帘外传来宫人问安的声音。
“是何人?”赵云池问。
“主子,是皇上身边的王总管。”董嬷嬷凑到轿旁轻声说道。
“哦?”她豁然睁眼,掀了帘子打量了一下来人,问道“王公公这是去哪?”
王总管行了一礼,有些惶恐,“回娘娘话,昨夜皇上宿在永宁宫,念兰贵人侍候辛苦,特命奴才给兰贵人送药膳补身呢!”
皇后听完,脸色变得有些复杂。王公公口中的药膳她并不陌生,自她嫁进皇家后,只要与贺兰钧行周公之礼,第二日一早对方必赐下此物给她补身。初成婚那两年,身为三皇子的贺兰钧还会亲自下厨给她熬制所谓的药膳,他登基为帝后,这件事便交给了泰和殿的小厨房。
想来贺兰钧后宫这么多女人,得此御赐的一直以来都是她赵云池一人,如今,却也多了个兰贵人么?
她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没有再多问,挥了挥手让王总管一行过去了。
皇后的仪仗再次动身,然而走了十步许,轿内的却又传来冷冽的女声,“停轿,回长青宫!”
“主子,不去收拾安贵人了吗?”董嬷嬷有点诧异。
“不去了,送本宫回去……请何院首来见我。”皇后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劲,眼里慢慢渗出寒芒。
“娘娘,您这药方哪里来的?”长青宫内,何太医捏着一张药单,表情有些古怪。
“何院首可是认为此药方有问题?”赵云池不答反问道。这张药方是她几年前无意之中在贺兰钧身上发现的,正是那所谓御赐药膳的方子,她当年匆匆一瞥,只看到大概。
“依微臣所见,这是一剂避子汤。”何太医非常实诚。
“可能肯定?”皇后柳眉凝蹙,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不会有错,”老太医斩钉截铁地说道“微臣从医四十载,入太医院亦三十余年,这副药剂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瞒不过微臣,特别是这金蟾粉,药性刚猛,久食之可致妇人丧失生育能力,于身体有大害啊!”
皇后听罢,眼前一黑,眼看着就要往后倒,幸好董嬷嬷身材虽粗壮,但手眼却灵活,见着皇后不妥,忙上前扶住了她。
“主子,您怎么了?”她问。
“娘娘可是凤体不适,不若微臣给您把把脉?”老太医亦是一脸的关切。
皇后脸色惨白,她摇了摇头,站直了身子,说道“本宫无事,尔等无需挂心……今日何院首未曾来过长青宫,嬷嬷,替本宫送客。”
老太医在宫中行走多年,能平安活到现在也是个人精儿,皇后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心领神会,叩了首赶忙开溜,生怕走慢了就被杀人灭口了。
“主子,可是皇上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送走何太医后,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