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终点。”
她继续道:“在得知他的死讯后不久,我就发现我竟然怀孕了。你与我一样明白这代表什么,我的父亲是一位受人尊敬的牧师,他不可能会像有些父亲一样去逼迫我堕胎,但他也绝忍不了家中出现这种耻辱,于是他想的方法是给我找个男人远远嫁了。这并不艰难,总有哪个本分的农夫或工人会愿意做这样的善事,收一笔钱,娶个因为一时糊涂铸下大错的女人,这个女人还颇有些文化与姿色。”
“可你是一位淑女。”薇洛道。
她不明白,为什么做父亲的都是一样的残忍,黛博拉父亲的所作所为也显然是要与女儿断绝关系永不联络了。
黛博拉对她苦笑了一下:“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最终,在激烈的争吵后,我被愤怒的他扫地出门。我一度后悔自己的顽固,我那时太年轻了,才刚满十六岁,根本不会想问题,如果我点头同意,也许她不会死。我的女儿只比你小一岁,她非常可爱,有一头卷曲的棕发,和她父亲的琥珀眼睛,她死时只有五岁,她叫特蕾莎,但我喜欢叫她苔丝。”
听到这个名字,薇洛的眼眶变红了:“我妈妈也叫苔丝。”
这不是小众的名字,但这样的巧合仍是让她们感到十分意外。
黛博拉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道:“你……认为这是普通的巧合吗?我遇见你前一天正好是我的苔丝的忌日,我当时一边摸着她留下的小衣服一边哭着和上帝说,我的心实在太痛了,可除了你,我又还能向谁倾诉?”
薇洛明白黛博拉在说什么,这让她一时间有些伤心与嫉妒。
于是她问:“玛丽安呢?我以为她是你的朋友。”
“她就像马利亚一样贞洁,她早已将身心奉献给了耶稣基督。我很感激她,是她来帮我改过自新,并劝我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我才有勇气再见我父亲,并在他的痛苦与悔恨中与他达成和解,是她与我一起开办了这间抹大拉收容所,让我赎罪,可是,一位她那样的女士永远也无法完全理解我。”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又对薇洛道:“你看,事情就是这样的,已经二十一年过去了,我有过无数的情人,可除了乔纳森,我没有再爱上任何人,我的爱情、我的青春都被封存在了十六岁,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好好照顾女孩们。”
薇洛忍不住拥抱了这位可怜的女士。
“我……我本来正在伦敦参加社交季,我的家人逼我嫁给一位与我父亲年龄相仿的公爵。”
在过了这么久之后,薇洛终于原原本本说起了这个故事,没有隐藏。
“我不同意,但你也是知道的,做孩子的,在监护人面前没有说不的权利。我没办法,只能伪造推荐信跑出去,想要找一份老太太女伴的工作逃避一切。”
黛博拉就像一位母亲夸赞孩子一样,温柔道:“你很聪明,各方面都考虑周全了,你是在你雇主家遇见的他吗?”
“不。”薇洛道,“我才刚刚找到工作,他的仆人就带走了我,他们太想当然了,一个穷人有几分姿色,几乎不可能无辜,他想买我,价钱我提。”
这是推荐信制度导致的悲哀。黛博拉想,她很清楚那些男人怎么想的,一个需要工作养活自己的美丽女孩,就算自己竭尽全力想守身如玉,也挡不住来自各方面的危险,尤其,有身份的人一句关于她品格的污蔑,就足以让她被赶出去,因没有推荐信找不到任何工作而沦为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