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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的声音后,安室透反应很快,什么多余的问题也没问,便开始在家里的抽屉中翻找东西。

屏幕里传来安室透有些急促的声音。

“地址是xxxxx,楼内有多处炸弹,伤员多,现场有许多平民,信号被完全屏蔽,罪/犯/数量多,持有枪/械/,对方有狙击手以及直升机。打这个电话。”

他飞速地给我报了一串号码。

他从茶几的抽屉中翻找出一大盒子弹,并开始以势如闪电的手速给自己手中的配枪装子弹。

我:“……”

等等!原来茶几下还放着这种危险物品吗! !

我只带了一个手机,实在没法一边打开游戏一边打电话报警。

因此,我仿佛无头苍蝇一般乱窜,重新往教学楼里跑。

并从刚刚那两名路人同学中随便选了一个,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

“不好意思!!!十万火急!!!借你手机报个警!!!谢谢谢谢谢谢!!!”

路人同学是个看不出年龄的黑色锅盖头,长相平平无奇。

他怔怔地目睹着我的抢/劫/行为,非常老实,没有任何抵抗。

另一位围观的路人同学是个戴着绿色眼镜的粉毛潮男,他手上拿了支笔。

也被我一把抢了过来。

我飞速地在手上写下那串手机号,生怕自己记错了。

这位粉毛同学也默默地目睹着我的抢/劫/行/为,没有任何阻拦。

谢天谢地这两位同学都是识时务的好人! ! !

我感激地胡乱道谢,在这部陌生的手机中熟练地输入了在心中念叨了无数遍的电话,开始急急忙忙地复述安室透的话。

对方从头到尾只说了一个词:“了解。”

然后便非常果断地挂了。

好不容易打完了电话,我如释重负地放下手机和笔,刚准备还给两位路人同学时——

我发现,自己的身边空无一人。

无论是黑色锅盖头还是粉毛,都不见了。

还攥着他们的东西的我:“???”

而我的手机屏幕里,已经装备好子弹的安室透在简单地处理伤口。

他娴熟地上着药,非常冷静地说:“梦子,不用害怕。”

安室透经常叫我不要害怕,可这一次我真的很害怕。

一直强忍着的眼泪此时已经有些抑制不住,悄悄地从我的眼角流下。

我抬手揉了揉眼睛,强行镇定自己的心神:“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溢出了我内心深处的几分惊恐与不安。

安室透应该是察觉到了,他的语气非常温柔。

“等会和我一起吃晚饭吧。”

我听见安室透这么说。

“……好。”

我吸了吸鼻子,看了看时间。

下午四点半。

十分钟过的很快。

看着游戏界面在我的屏幕中慢慢化作飘散的尘埃的那一刻,我实在没能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除了在电视里,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枪、八个蛋、狙击手、血流不止的人。

难道这就是安室透日常的生活吗?

……直升机倒是见过不少,迹部景吾有好多。

我真的很害怕。

但是此时此刻,哭是最没有用的事情。

于是我狠狠地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在心里回忆上一次与安室透在河边相遇的经历。

那时候的我什么也没想,全凭心中第一时间产生的想法行动,自然而然地就被命运推到了河岸边的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