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都需要费不少功夫。
活虽然累,但也喜人。
林宛宁望着带有泥土芬芳的一堆中药,陷入了沉思。
“鸡烤完了。”
秦啸不知道什么时候扒开了火堆,被烧的焦黑的黄土又烫又香,他拿着一块砖头顺势砸下去,焦土顿时豁开了一个口子,秦啸三下五除二扒拉开,一只外皮被烤的金黄紧实、还在滋滋冒油的土鸡就这样呈现在了她眼前。
这是山上抓来的野鸡,算不上很肥,但香味却特别纯粹,鸡身上脂肪本就不多,被刷上腌料放进火里这么一烤,油脂全被?了出来。
林宛宁接过来秦啸递来的一只鸡腿,入口瞬间顿时被香的上头,鸡肉又嫩又紧不说,一丝丝腥味都没有。
她本以为这种土生土长的野鸡,秦啸只用了点散篓子和酱油,以及一点现从地里扒出来的葱姜和自家晾晒的干辣椒腌制,肉的味道难免未腥,却没成想,不仅不腥,肉香中还自带回甘,林宛宁一口下去,感觉是两辈子里吃过最好吃的鸡肉,她上辈子酷爱各种炸鸡,大大小小的店面和牌子尝试着吃过不少,此刻却感觉,自己曾经吃过的那些鸡肉,简直就是垃圾!
“怎么样?”
秦啸忙着灭火,还没来得及尝尝,扭头一看,林宛宁手中的鸡腿已经没有了大半个。
“嗯,好吃,鸡味特足!”
但话一出口,林宛宁就立刻后悔了。
她的话是没有错,这鸡肉比她上辈子吃过的所有鸡肉都香,但秦啸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听到林宛宁这么说,还以为自己烤的鸡不好吃。谁家夸东西好吃,用这种词形容啊,它本就是野鸡,鸡味不足,难不成还能吃出来什么旁的味道来?
他无法理解林宛宁这个后来人对于食材本味那种执拗的追求和赞美,狐疑的望着林宛宁吃的满嘴流油的样子,心道她应该是喜欢的,便又掰下来了另一只鸡腿放进了她的盘中。
“多吃点。”
秦啸话不多,尽管心里疑惑,也没有多问。
喷香的鸡肉,配上清脆的黄瓜,这顿饭虽然简陋,却格外的有滋有味。
*
基地的生意,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因为今年丹参价格暴涨,市场上供不应求,秦啸在县城的合作多年的伙伴们为了拿货,在这批药才采摘下来的第三天,竟然直接登上了秦家的大门。
这天林宛宁正在家里晒蒲公英,大门敞开着没有反锁,突然就闯进来了几个穿着白衬衣和灰色长裤的中年男人,他们的行头和装扮不同于镇上大多数的男人,林宛宁一眼瞧出来这几个人来势汹汹一定有事。
其中为首的一位寸头大哥,一看见林宛宁,刚才还着急上火的一张脸突然多云转晴,笑嘻嘻的凑上来就说:“小嫂子,你家四哥呢?”
他看上去年纪比秦啸大了不少,这一声小嫂子叫的林宛宁耳朵发烫,她放下手里的活,接道:“他下地干活去了,你是?”
“我们是城里的药商,听说老四今年自己种了不少药,小嫂子,带我们看看去?”
男人嬉皮笑脸的,一副必定拿下这批货的架势。
林宛宁见状,思忖片刻道:“你们是哪家的?”
“白马路恩济堂的,你是新媳妇吧,不瞒你说,我跟老四都是合作多年的老伙计了,我们家给的价格你放心,绝对是最好的!”
这药商拍着胸脯向林宛宁保证道。
秦啸今天是被韩书记叫走的,出门的时候韩福生一脸的严肃,好像是公社里出了什么事,还故意避讳着她这个外乡人,说话的时候,鬼鬼祟祟的。
而秦啸临走前特地叮嘱,今天可能回来的会晚一些,让她不用去找他。
想来是镇上真的有事,林宛宁现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