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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揽住。

少年黏黏糊糊地问:“吃饭了吗?”

季章习惯性亲了亲谢司宁的脸,才开口回答,“我买了蛋糕,老婆吃一点好不好?”

“好……”谢司宁打了个哈欠,眼角挂着泪珠,困得可怜。

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谢司宁的睡眠时间不断延长,每天清醒的时间甚至只有三四个小时。

连吃饭,都需要季章将他喊醒,抱在怀里一点点地喂着,身上好不容易被人养出来的软肉,逐渐消褪了些。

餐桌前。

谢司宁习惯地靠在季章怀里,白皙的指尖抓着一点男人的衣料,他不想吃东西,只想睡觉,可每当他说出拒绝的话时,都会迎来男人密集的吻。

连呼吸仿佛都要被季章吞噬。

久而久之,被亲到烦躁的谢司宁再没有说过不要吃饭的话。

餐桌前。

刚从包装盒里拿出来的草莓蛋糕透着甜香。

谢司宁困顿的表情在看到蛋糕上鲜红的草莓时,僵住。

眼前,细碎的片段一帧帧闪过,但却怎么都看不清其中人的脸庞,只有难以言喻的紧张情绪,顺着脊背涌上大脑。

仿佛片段中的他,是当着丈夫的面出轨情夫的坏蛋一样。

“张口好不好?”季章低头,手掌揽住怀中少年纤细的腰肢,轻声询问。

谢司宁机械地张开口,揪住季章衣角的手指越抓越紧,口中草莓味浓重的蛋糕随着漫不经心地咀嚼,一点点咽下,他抬眸,看向面前的季章,耳边莫名涌现一句——

“我想见你。”

破碎画面中的人物逐渐与季章重合,但却只有一瞬。

很怪。

怪到谢司宁只是看着季章,就不自觉的觉得,他不应该是自己的丈夫,而是……

和他偷情的情夫。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就令谢司宁脊背僵了一瞬,甚至被吓得咳嗽了两声,泪水溢出。

察觉到他不对劲的季章拍着他的背脊,开口问:“是呛到了吗,老婆?”

他声线温柔,让人想象不到,五官硬朗、身上肌肉鼓鼓囊,一看就凶得要死的男人,竟然会有这种声线。

但谢司宁面上却没有什么开心,只觉得怪异。

尤其季章话尾的那声“老婆”,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背叛了谁一样。

“你……”谢司宁注视着季章的眼睛,询问,“你真的是我的丈夫吗?”

“……”

季章面上没有丝毫破绽,像是疑惑谢司宁为什么会这么问一样,他亲了亲少年的唇角,“老婆?你怎么了?我们早在三年前就结了婚,你忘了么。”

他话音刚落,只听“嘭!”地一声巨响。

窗外。

无数从最开始就挤在这里的触手烦躁地拍了一下玻璃,一下接着一下,声音越来越响,也象征着怪物的耐心在这些天里被一点点耗尽。

——撒谎!

——撒谎!!!

猩红的吸盘紧贴着玻璃,每到一处地方,就留下许多粘液。

恍惚间,甚至能让人嗅到从大海深处传来的腥咸气息。

季章像是没有听到这些响动与同类愤怒地反驳,视耳畔剧烈地拍|打声为无物,认真地哄骗着怀中困顿又娇气的少年。

可说得越多,谢司宁对他的信任就越少。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太过困顿,谢司宁早就逃离了这间屋子,和处处透露着怪异的“丈夫”。

*

一晃一周过去。

自那日吃完季章买得草莓蛋糕后,谢司宁过往的记忆便断断续续的涌现,却又怎么都看不清其中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