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扔掉了那把伞。
可她却是无法忘掉少年注视着她时的那张与那位朋友无比相似的脸,因为那位朋友,她的心不可抑制的柔软下来,在明明已经离开了滑雪场的夜晚,再次折返去捡回了伞。
动感情是最愚钝的事情,她明明亲眼目睹过那位朋友在眼前死亡,却还是愚钝的抱有一份不可能的期待,也许,眼前的少年会是他的那份期待。
仅仅是那一份期待而已,她就必须抓紧。
因此,在预见工藤新一的死亡以后,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救他,在当时Vermouth掉下楼时,她的第一判断就是阻止可能造成工藤新一死亡的救助。
哪怕,她知道这样的举动也可能造成已经伸手救Vermouth的毛利兰的死去。
是的,她一直不是善良的,也不可能是善良的,像她这样在黑暗泥泞里摸滚出来的人,在自己的目的足够重要时,就已经选择了忽视别人的性命。
工藤新一讨厌她是合情合理的,他那样正直无畏的侦探,就应该讨厌她这样心怀叵测的罪犯。
可是,那位朋友不会。
她的那位朋友就算是在她所处无尽的绝望与黑暗时,也会义无反顾的伸出手拥抱她。
他不会像工藤新一这样看着自己的,不会那样厌恶而烦躁的看着自己的。
与那位朋友就算是在自相残杀的暗杀者训练场中,哪怕她那时已经满身罪恶的鲜血,他也会轻轻的盖住她的眼,轻说别怕。
与他是不同的,是完全不同的。
那位朋友哪怕是知道自己是暗杀者也无比温柔,他却是就算不知道她是暗杀者也会厌恶着她的。
这些,她都是知道的,清楚的知道的。
可她实在太想那位朋友了,哪怕知道不是,也还是会想,还是忍不住的想。
所以,才会在现在有与他见面的时间。
神无梦很难感受到慌张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在过往的记忆里,训练前摒弃这种无用的情绪都不过是基础。
但在回到家时,她看到站在门口的工藤新一时,她得承认的是自己的心里罕见的感受到了几丝慌张。
慌的是对方是否已经未经允许的推门而入,看见满地的鲜血或是受伤的148,或是发现某些藏有身份的事物,指出身份的端倪。
不过这份短暂的慌张也被自己很好的控制住,她走向自己的家门口,气定神闲的问。
“工藤同学,又是来找我吗?”
她是有意的说了出来“又”这一个字,目的就是希望对方能意识到他对自己的过度关注。
工藤新一双手插在裤兜,听这话后侧过头看向神无梦,他的目光平静而冷冽,是侦探一贯所持有的攻击性。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神无梦眉头上皱,表情些许迷茫,轻声再问:
“我是犯了什么事情吗?工藤同学这么看着我。”
“神无。”工藤新一用以往的疏离语气称呼她,又将目光看向别处,并不忘继续自己的话,“你知道暗杀者么?”
暗杀者!!!
当这三个字从工藤新一嘴中说出口时,神无梦心不自觉一颤,脸上却不见任何波澜,笑着说。
“那是什么游戏吗,听着有点意思。”
“是一种职业。”工藤新一倒是颇为耐心的解释,那湛蓝色瞳孔闪烁着,似深海中的恶鲨咬住了猎物,冰冷且锐利,“一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的职业。”
顿了顿,他扯起嘴角,笑得自信,“而这次所查的案件,就是一个暗杀者下手的。只是没想到的是,暗杀者居然会嫁祸给一个刚逃狱的杀人犯。”
神无梦敛过些眼,笑的很轻:“工藤同学很确定对方是暗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