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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萤 木秋池 82738 字 1个月前

皇宫。

从前守卫皇宫的禁军如今掌握在晋王手里,因为晋王没有派兵对抗谢玄览,所以谢相想当然地认为他也不会反对自己逼宫。

一群泱泱乌合之众就这样闯进宫门,一路杀掠至凤启帝此刻所在的凤栖宫。

这是先皇后的居所,先皇后故后便空置了,只派人时时扫尘。此刻的凤栖宫里重门大开却空无一人,谢相带人一路踏进起居正殿,终于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凤启帝。

凤启帝对他们一行视若无睹,伸手抚摸着先皇后生产那日躺过的罗汉榻,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不知是怀念还是苦笑的神色。

“朕无德呀。”他说。

“朕生性迂懦,非帝王之材,当年若非与谢贤弟结缘,起了问鼎皇位的心思,也许现在能做个富贵闲王,守着妻女度日,何至于落得今日这般国破人亡的下场……天若降罪,罪在朕躬啊!”

谢相走上前一步,含着笑从容行礼:“陛下何必自毁,若论抚民理政,陛下堪称仁君,这三十多载唯有一事未尽善,那便是立储,今日臣请陛下完满此事。”

说罢他一击掌,大太监薛环锦捧着一卷明黄缎轴走到凤启帝面前:“请陛下押印国玺。”

那是一封已经拟好的圣旨,旨意内容是立皇贵妃腹中胎儿为储君,待其出生后立为天子,同时加封谢相为太师、柱国公,抚天子而摄政,封皇贵妃谢氏为皇太后。

凤启帝看罢笑了笑:“这天下既已是你谢家的天下,何苦还要朕一个外人来押印?”

谢相道:“陛下说笑了,皇贵妃腹中胎儿姓萧,臣为的是萧姓皇室。”

“那个野种不姓萧!”凤启帝冷声道:“天底下姓萧的龙种只有一个,那就是朕与皇后所生的淳安公主萧澧。只有她配做储君,名正言顺地继承萧氏的皇位!”

“陛下真是糊涂,公主怎能做储君。”谢相望向薛环锦:“大监,请陛下押印吧。”

薛环锦要伸手从凤启帝身上搜国玺,被凤启帝劈手打了一个耳光:“你这个背主的狗奴才!枉朕亲近了你这么多年!”

薛环锦不恼也不怒,笑嘻嘻的:“陛下这话可错了,奴才的主子从一开始就是谢丞相,您是个幌子,贵主和英王也都是遮掩,奴才可从来没背主。”

“你,你……”凤启帝指着他的手都在抖。

虎落平阳被犬欺,谢患知倒也罢了,如今连一个肮脏阉竖也敢来冒犯天尊!

就在薛环锦要再次上手拉扯凤启帝时,一道冷清的声音自众人身后传来:“原来你是谢相的人。”

众人回头去瞧,见来者竟是闭门称病了好几天的晋王殿下。

他拄着玉拐缓步走进来,此时已是孟春天气,他身上仍罩着深重狐裘,随着他悠游缓慢的步伐飘摇,露出里头玄金绣蟒的亲王服制。

他的脸色雪白,衬得眼浓眉深,眼下有两抹淡淡的青影,看上去的确有些行将就木的病态。

然而这孱弱风姿并未减损他的威严,他的视线落在薛环锦身上,薛环锦只觉一阵凉意从后脊生起,讪讪向后退开。

他的目光又扫过一众随谢相杀入宫的大臣,他们眼光鼻鼻观心,都袖手垂下了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当然,除了那无形威压,也是害怕他身后杀气腾腾的万众禁军。

只有谢相毫无畏惧,他对晋王道:“你这时候来此凑什么热闹?若有余力,当去宣武门接应你兄弟。”

晋王说:“我没有兄弟,我母亲宣德长公主目前只我一子。”

谢相冷冷一笑:“你以为我愿意承认吗?只是有些事情木已成舟,你不认,旁人心里也会有隔阂。方才你应该也听清楚了,陛下宁可把皇位留给他的女儿,也不会交到流着谢氏血的皇子亲王手中,你如今反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