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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萤 木秋池 89426 字 1个月前

览微微侧首,声音沉凉:“谁在那里?”

她心里吓了一跳,正要现身,却见另有一人走进了院门,是谢夫人。

二人都没有发现她,从萤便仍待在原地未动,她听见谢玄览喊了一声“娘”,那声音仿佛哽咽,接着便道:“这次……我真的留不住她了。”

从萤刚平复的心情因这一句话陡然变得酸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谢夫人说:“我瞧着阿萤很是在乎你,这几日为你奔波得憔悴了许多,今夜宴席上,倒像是你在伤她的心。”

“我伤她的心……”

谢玄览自嘲地笑道:“我想疼惜她尚没有资格,又哪里愿意伤她的心。”

谢夫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谢玄览没有提他出门去找从萤时撞见了什么,只说:“若在从前,我必然会全力争她,但我如今是戴罪之身,即将远赴西北从军,又何必拉着她共沉沦。既然她已有了更好的去处……娘,与姜从萤退婚吧。”

谢夫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阿萤不是趋利避害之人,她待你是难得一片真心。”

谢玄览说:“因她这一片真心,今日她在韩府受了许多委屈,以后牵挂我在西北,又不知要如何茶饭不思。何况在这个家里,阿洙待她不敬重,我爹的为人你也清楚,娘,仅有你护着她是不够的。”

谢夫人依然觉得惋惜:“可是……”

“不必再可是了,”谢玄览语气有些不耐,“我克制自己已经很累了,娘,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去说服你,就按我的意思罢。”

谢夫人长长叹息一声,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为他检查手上的伤口。

血还在往外流,碎木片割得皮肉翻开,几乎露出了里头的筋骨。

“疼吗?”谢夫人问他。

谢玄览没有回答,阖目时却突然落下一颗眼泪,他转身抵着小臂靠在树干上,静默了好一会儿,虽不曾发出一声哭咽,但两肩绷得太累,禁不住地颤抖着。

谢夫人想起一些往事,苦笑说道:“当年你二哥也同你一样,不知是谁做的孽,谢家的郎君总要吃这许多苦。”

她从袖子上撕下一截布料给谢玄览简单包扎,叮嘱他一会儿给自己上点药。谢玄览平复了这许久,除了眼睛还泛红,语气已经平稳。

“还有一件事,”他说,“我离开后,希望娘能将阿萤认作义女,如此可全她的名声,而且宣德长公主脾气太冲,万一将来阿萤受了委屈,云京至少还有人能给她撑腰。”

谢夫人叹息着点点头:“好。”

……

从萤一直站在游龙墙下,直到双脚发麻,月影慢悠悠移过墙去。

中宵的夜风吹得她脸上泪痕凉飕飕的,但她仍觉得心尖烫得生疼,一遍一遍滚复着谢玄览方才说过的每一句话。来时路上的忧惧尽数被怜惜与心疼的情绪湮没,这情绪里又难免夹杂着一点恼恨。

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想着来摆布她、做她的主呢?

从萤最终没有惊动谢玄览,悄悄离开了谢府。

第二天一早,谢夫人正犯愁该如何与从萤提退婚和改认她为义女的事,尚未理出个头绪,从萤先一步找上门来。

“我有一件大事,要请夫人帮忙。”她神采奕奕说道——

作者有话说: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前段时间身体出现了某些病征,医生说是激素紊乱,让我不要熬夜。我停更了几天,不写又觉得难受,所以把计划完结后长途旅行的婚假拿出来,在家里写更新,这两个周更新比较频繁,白天写不至于晚上头脑太兴奋失眠。但是我的婚假到今天结束了,我又要恢复缓缓更新的状态了。

接下来这段情节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