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着回应他、安抚他。
仅此一次……从萤心里想,她实在是太软弱、太摇摆、太轻浮,但是……仅此一次就好。
可是唇齿缠绵,欲望滚烫,却令人动情地想要索取更多。从萤有一种错觉,似乎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晋王对她的呼吸和感觉有种不言而喻的熟稔。她对此感到些许迷茫,慢慢睁开了眼睛,尚未想明白这种感觉的缘由,却因一瞥而陡然惊出了一声冷汗。
她惊叫一声推开了晋王,目光定定望着巷子的另一端。
此时黄昏将尽,月亮未现,正是光线最昏暗的时候,远远的,只能看清一个朦胧的轮廓。
颀长,冷寂,不知看了他们多久。
从萤只觉得整颗心被高高悬起又狠狠摔下,声音几乎颤不成息:“三郎……”
第86章 分手
炎炎夏日难得一点凉风,从巷首吹到巷尾。
吹得从萤虽然浑身血液滚灼着皮肤,心口却泛起森森凉意,渐渐砭入肌髓,向外渗出了一层冷汗。
在她身后,晋王被她推得踉跄,那压抑的骤咳声仿佛闷锥扎在她耳朵里。她心神为之牵扯,目光却紧紧注视着巷子另一端的谢玄览,生怕他会突然拔出燕支刀,像对淮郡王和文双郡主一般,一刀斩下晋王的头颅。
从萤缓缓移动战栗的双腿,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挡在晋王前面。
巷子另一端,如无声木桩一样的谢玄览终于动了,却不是朝他们举刀,而是转身离开。
从萤心弦猛然一松,直到谢玄览的身影被逐渐涌上的夜雾吞没,更大的恐慌擢住了她,她突然提裙跑起来,沿着谢玄览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三郎!”
“三郎……”
有人在道旁合欢树上挂了一盏风灯,暖金色的光透出千褶纸,照得合欢花团团粉簇、纤羽盈盈。
谢玄览正走到合欢树下,听见她的呼唤时停步转身。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许因为拘禁了数日,脸色有些冷淡的苍白,眼下印着纤簇的浓影,不知是他睫毛还是合欢花的缘故,遮住了他的目光,晦暗看不清楚。
从萤在两步外讪讪停下脚步,一时无言,心脏却咚咚地胡乱跳着。
两人相对沉默了好一会儿,谢玄览似乎转身要走,从萤连忙抓住他的袖子,又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松开。
“三郎……”
她的声音止不住打颤,像某种压抑的哭腔,因为自责、懊恼、歉疚的缘故,在喉间一阵一阵地梗着:“我不该如此,是我犯了错,我轻浮逾矩,你若是……若是心里难受,无论如何责我骂我,我都情愿受着。”
谢玄览轻轻抬起她的脸,一颗眼泪滚到了他虎口处,接着又是一颗。
他说:“你哭什么,方才我瞧着,不像是他强迫你。”
从萤因为难堪而闭了闭眼,承认道:“……不是。”
她浑身紧绷,做好了承受他怒火的打算,耳边却听得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仿佛一朵合欢花飘落在地上。
谢玄览说:“母亲在府中备了宴,让我出来接你,你是要跟我回去,还是去找他?”
从萤说:“我跟你回去。”
谢玄览倒也不意外,点点头:“走吧。”
二人沿着小巷往谢府的方向走,一前一后,竟然再无别话。从萤心中忐忑地走在他影子中,生怕跟慢了一步,心里却猜不透他的态度,竟然比暴怒和责辱更叫她喘不过气。
“三郎,”想了想,从萤觉得还是要将刺挑开,“别这样,我们把话说明白,好不好?”
谢玄览垂目望着她牵住袖子的指尖,自嘲似的笑了一声:“你给我一段时间接受行吗,阿萤,不要将我逼得这么紧。”
从萤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