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掀帘跳下了马车。
这一来一回毕竟耽搁了时间,怜君父女与那吊梢眼买主都已不见。
从萤一连打听了数个路人,都摇头说没见过,她正焦急得原地徘徊时,余光瞥见矮棚那边买过消息的老妪正暗悄悄地打量她。
从萤三两步跑过去,情切地握住老妪的手:“阿婆,你知道这些女孩儿都被卖去了哪里对不对?求你可怜可怜她们,我愿意出钱买她们的下落。”
老妪却甩开她:“不知道,你少来歪缠!”
老妪身后的矮棚里蹲着一个赤裸黝黑上身的男人,也许是老妪的儿子,并不友善的杂浊目光落在从萤身上,缓缓站起身。
尚未知觉的从萤仍在对老妪好言相劝,谢玄览却突然提刀走进来,一脚踹翻了正弓腰起身的男人,踩在他颈间,手中长刀随意往下一戳,堪堪擦着他的命门插进地里。
他浑身透着煞气和冷戾,将从萤也吓了一跳。
却听他对老妪道:“透露了风声有人杀你是吗,你现在不说,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老妪被这活阎王吓得险些厥过去,眼见他拔了刀就要往男人眼珠子上戳,老妪连忙道:“是独眼龙,买人的主顾是独眼龙介绍来的!”
从萤:“听起来像是地头蛇一样的人物。”
老妪瑟缩着点点头:“西桥这片儿都归独眼龙老爷管,我们……我们也是要朝他纳粮的。”
从萤自知势单力薄,不能贸然去趟这浑水,偏偏想起怜君绝望的神情,又不忍心不甘心就此袖手。她正思索能否请季裁冰辗转与这位独眼龙搭线,花些银钱将人赎回时,却听得身旁谢玄览一声轻嗤。
他说:“晋王病得不省人事,你想靠他这个病秧子,只怕那女孩儿尸骨都腐了。”
从萤抬目望着他。
谢玄览:“但我认识独眼龙。”
从萤:“……!”
她追着谢玄览出了矮棚,情急中拽住了他的袖子,又在他停步望过来时讪讪松开手。
她竭力想表现自己的求人的诚意,婉转铺垫道:“我知道,从前我已是高攀谢氏,如今我辜负三公子的情意,三公子必然不会原谅我这样对感情不贞的人,我亏欠三公子良多,非言语可以化解,要休要弃,我任凭三公子处置,绝无二话。”
谢玄览:“你打了一路腹稿,全是这些废话吗?”
从萤:“……”
见他要走,从萤
连忙图穷匕见:“怜君之事关乎生死,还请三公子与独眼龙周旋,救命大恩,另行相报,不胜感激!”
谢玄览翻身跨上马,睨着从萤,缓缓说道:“我可以去找独眼龙,但你不许去见晋王,否则被我知晓,你就别想再见怜君。”
从萤连忙点点头:“我知道了。”
目送谢玄览离开后,从萤想了想,仍是去寻季裁冰。
她想着季裁冰三教九流人脉广,也许听说过独眼龙这号人物,她不能一味仰赖谢玄览,哪怕对独眼龙多些了解也好。
孰料季裁冰也正为一桩麻烦事烦心,她面前站了好几个鼻青脸肿、绑夹板缠绷带的伙计。从萤细问之下,原来是季裁冰的夫君在南边几州做生意赚了钱,先行将细软和新式花样布匹运回云京,不料却在鬼哭嶂遇上山匪,不仅货被劫了去,更是死伤了好几个押镖伙计。
季裁冰叹气道:“钱虽然心疼,散尽仍可复来,可怜我这些伙计,家中老小正翘首盼着他们归家。谁曾想鬼哭嶂那荒山头,竟能攒出这么多山匪来!”
从萤安慰她:“万幸姐夫没有赶在这趟,要赶快给他递信,叫他换路入京。”
季裁冰:“鬼哭嶂的山匪不除,往南的生意就不好再做了,这天杀的独眼龙,命债钱债,我早晚要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