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已经死了吗?
他在半空中无法自控地飘荡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侍卫统领冲开人群试图为他收敛尸体,他杀了很多人,但左臂也被齐根劈断,血流得到处都是,可最终还是将他的尸体全都收在了一起。
他心痛难耐急得不行,好不容易才勉强控制了方向,想跟着全身是血的李棋出城,想拦着那些追杀他的士兵,可他还没飘出多远,整个人却突然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拉了回去。
然后,他看到了厉元毅。
夏闻书这才知道,上京被破时,这人竟然并不在西南,早已不知何时来到了京城!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他的魂魄似乎被困在了厉元毅四周约莫五百米的范围内,无论什么方向,只要想离开立刻就会被拉回。
夏闻书看着自己愤怒地四处乱撞,仿佛一个囚徒般绝望崩溃,被迫看着那些混蛋在宫中开庆功宴,商量着下一步如何杀他的景川、如何将定北军引入北羌的圈套……
他气得几乎吐血,可是再难受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干脆躲到了花园中,痛苦地缩成了一团藏在了蔷薇花架下。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了贝青云。
他看到贝青云仿佛游魂一般穿过花园,看到他扶住了喝得半醉志得意满的沈安凡,看到了他在假山旁,一刀捅进了沈安凡的心脏。
“你”沈安凡脸上的得意瞬间全都化成了惊恐和愤怒,张嘴想叫,却被贝青云死死按住了嘴。
贝青云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安凡双目圆睁失去了气息,仿佛处理什么垃圾一般一脚将尸体踢进了假山中。
夏闻书看得目瞪口呆,就见贝青云杀人之后居然还不离开,反而重新返回了宴厅,盯住了同样喝得醉醺醺的郑阳。
不要夏闻书真的吓到了。他焦急地想拉住贝青云,可手却一次又一次穿过了男人的身体。
别去!
郑阳和沈安凡不一样,他的功夫很好,根本不是从未练过武的贝青云能杀的!
何况厉元毅还在,他身边的影卫全在暗处盯着!
夏闻书简直要疯了,可他怎么都拦不住宛如入魔般的贝青云,眼睁睁地看着他借着敬酒的机会试图捅死郑阳,最终却死在了这群土匪的乱刀之下
无数鲜血从青年体内涌了出来,夏闻书眼前全是一片血红,他大哭着挡在那些刀前,难过得全身发抖。
“啊”
夏闻书猛地从床上坐起,右手死死按在自己心脏上,难以控制地剧烈喘息着。
他的心,好痛啊。
为什么要让他看到李棋断臂,为什么要让他看到青云惨死
他已经死了啊!
“闻书?”沈洛初一把将人按入怀中,强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抱着他,轻声问道,“是做噩梦了吗?”
“不”夏闻书眼泪夺眶而出,“不是梦”
他知道那不是梦,那是他不知何时曾经经历过的一世
无论是李棋胳膊被劈断时骨肉碎裂的声音,还是贝青云身体被刺穿时喷涌的鲜血,他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沈洛初起身点燃了灯火,又为夏闻书倒了一杯温茶,喂他喝下后,将人揽在怀中,让九千岁在自己怀中哭了个够,却并没有追问什么。
好半天,夏闻书终于渐渐平静下来,缓缓将今夜的梦境告诉了临江王。
他之前为了解释自己今日的异常,已将前两次梦境坦然相告,只是今夜这段记忆,却是有些匪夷所思。
但他既然能从二十三世纪回来,可见这个世界的人是有灵魂的,可他不明白,自己都死了,为何没去投胎,而是困在那该死的厉元毅身边!?
临江王听了夏闻书的描述,心中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道,“为兄过去听